懵了一瞬。
就算南宫泽真死了,要哭也是我这个名义上的未亡人哭,她哭得如此伤心欲绝……这反应不对!
一股更深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不是悲伤,是屈辱!
她方才眼底翻涌的,是替我感受到的、滔天的屈辱!
“到底怎么了?”
我用力掰开她箍紧的手臂,抓住她的肩膀,迫使她抬起头,声音冷得像冰,“人死没死?
没死就给我说清楚!
死了……死了就想下一步怎么办!
将军府这块招牌,绝不能倒!”
我盯着她通红的眼睛,一字一顿,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诗情被我眼中的寒意慑住,抽噎了一下,强行止住泪水,但那悲愤却如同岩浆般喷涌而出:“小姐……我……我是替您委屈啊!”
她声音哽咽,带着浓重的鼻音,说完又忍不住打了个响亮的哭嗝。
我:“……”一阵无言的静默在室内弥漫。
我看着她这副又愤恨又委屈的模样,心头那股因噩梦和未知带来的紧张感反而奇异地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荒谬的冷静。
不是生死攸关?
那是什么事,能让诗情失控至此?
“所以,”我松开手,坐回榻边,语气平静得近乎漠然,“人没死。
那你哭什么?”
“他……南宫泽那个畜生!”
诗情猛地抬头,眼中射出淬毒的利箭,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刻骨的恨意,“什么奉旨出征!
什么边关告急!
什么身受重伤!
全是假的!
通通都是骗局!”
她胸膛剧烈起伏,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发颤:“他在边关逍遥快活得很!
身边带着他的青梅竹马,那个五品小官家的女儿柳青青!
那贱人当时已经怀了七个月的身孕!
将军府这几年早就入不敷出,只剩下个空壳子!
他们娶小姐您,就是冲着您那泼天的嫁妆来的!
要用林家的金山银山,去填他们将军府的无底洞!”
诗情的话语如同淬了剧毒的冰锥,狠狠凿穿了我心头那层名为“交易”的薄冰,将底下最肮脏丑陋的算计彻底暴露出来。
“他们……他们根本没打算让您活着生下嫡子!”
诗情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他们计划着,等那对贱人的孩子平安生下来,就谎称将军在边关受了重伤,落下病根,再也无法生育!
然后顺理成章地收养那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