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种,记在您的名下!
等……等您‘病逝’之后,他们就会风风光光地把那个柳青青娶进来当续弦!
到时候,林家的金山银山填饱了将军府的肚子,他们心尖上的野种成了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心爱的女人也坐上了将军夫人的位置……一举数得!
打得好一个精妙绝伦、歹毒透顶的算盘!”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在奢华的卧房里弥漫开来。
只有烛火偶尔爆出细微的“噼啪”声,映照着我毫无波澜的脸。
镜中映出的女子,眉眼依旧温婉,只是眼底深处,最后一丝属于新嫁娘的、或许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末期待,彻底熄灭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入寒潭的冰冷与明澈。
果然。
天下哪有白吃的宴席?
将军府这块镶金的牌匾,代价竟是如此鲜血淋漓。
用我的嫁妆,养他们的情人,再谋我的性命,最后让他们的私生子鸠占鹊巢,彻底霸占林家带来的泼天富贵。
好一个“一举数得”。
“小姐……”诗情被我异常的平静吓住了,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眼底的悲愤被担忧取代。
我缓缓抬起手,拿起榻边一方素净的丝帕,动作轻柔地替她拭去脸上狼藉的泪痕。
嘴角,甚至微微向上弯起一个极淡的弧度。
“现在学聪明了,很好。”
我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一丝怒意,“幸好你没有一时激愤,当场杀了那对贱人。”
诗情一愣,随即咬牙道:“奴婢当时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
只是……只是死一个将军,事关重大,奴婢怕坏了小姐的事,才强忍下来,赶回来禀报。”
她眼中重新燃起杀意,“小姐,您一句话,奴婢立刻去边关,让他们‘意外’消失!”
“不急。”
我放下丝帕,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光滑的锦缎被面,眼神幽深如同古井,“死?
那太便宜他们了,也太过显眼。
打蛇,要打七寸。
杀人,更要诛心。”
一个清晰的念头,带着冰冷的锋芒,在心底缓缓成型。
“边关那边,继续盯着。
不要擅自行动,更不要惊动他们。
我要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尤其是那个柳青青的生产日期和地点,务必详尽。”
诗情看着我眼中那抹令人心悸的平静,用力点了点头:“是!
奴婢明白!”
这一夜,红烛燃尽,窗外天色由墨黑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