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用力而泛着可怕的青白色,手背上的血管狰狞地凸起。
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如同风中残烛。
他低着头,整张脸深深地埋在臂弯里,只能看到浓密的黑发和因为极度痛苦而绷紧的、布满冷汗的后颈。
压抑到极致的、破碎的喘息声,从他蜷缩的身体里断断续续地溢出,像是被撕裂的破风箱,每一声都带着濒临崩溃的绝望和痛苦。
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沈氏总裁。
此刻的他,脆弱得像一个被世界遗弃的、正在承受酷刑的孩子。
那浓重的、几乎化为实质的痛苦气息,瞬间充斥了整个书房,压得人喘不过气。
陈伯倒吸一口冷气,脸色煞白,显然也没料到情况会如此严重。
“少爷!
药!
快拿药来!”
他对着身后的佣人低吼,声音都在发颤。
林晚站在原地,像是被钉在了地板上。
眼前的景象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狠狠捅进了她的心脏!
她见过沈聿疲惫的样子,见过他被头痛折磨的样子,却从未见过他如此……崩溃、如此毫无防备地暴露在极致的痛苦之下!
昨晚在车里,他那短暂的放松,果然只是假象吗?
那场酒会,那场震慑全场的“表演”,彻底耗尽了他仅存的力气,让这蛰伏的猛兽以更凶残的姿态反扑了?
佣人跌跌撞撞地拿来一个小药瓶和水杯。
陈伯半跪在沈聿身边,试图去掰他死死抱着头的手:“少爷!
少爷您松手!
吃药!
吃了药就好了!”
沈聿却像一头被彻底激怒、陷入绝境的困兽,猛地甩开了陈伯的手!
力道之大,让陈伯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他依旧死死地抱着头,喉咙里发出更加痛苦、更加抗拒的呜咽,身体蜷缩得更紧,仿佛要将自己整个藏进那个小小的角落,抗拒任何人的靠近。
“走……开……”破碎的字眼从他紧咬的牙关中挤出,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陈伯又急又痛,却又束手无策,只能徒劳地喊着:“少爷……”就在这时,林晚动了。
她没有像陈伯那样试图靠近、触碰沈聿。
她只是往前走了几步,在距离他蜷缩的角落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她没有蹲下,依旧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在痛苦深渊里挣扎的身影。
然后,她开口了。
声音不大,甚至有些干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