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槐树屯的入殓师,专给死人整理遗容。
>村长突然找我给十年前淹死的柳家闺女化妆,说是要配阴婚。
>报酬丰厚得离谱,我犹豫再三还是接下这单生意。
>掀开棺材盖时我浑身发冷——那具泡了十年的尸体竟面色红润如生人。
>更可怕的是,她手腕上系着和我一模一样的红绳结。
>村里老人说:“这是怨灵找替身,谁解了她的心结谁就得下去陪她。”
>当我查清她当年是被活埋的真相后,全村人开始离奇暴毙。
>冥婚夜红烛突然转绿,我看见她穿着嫁衣站在我床头。
>“相公,”她冰凉的手抚上我的脸,“该入洞房了。”
---槐树屯的天,黑得总比别处快些。
日头一坠到村西头那排歪脖子老槐树后头,寒气便从地底丝丝缕缕渗出来,带着股潮湿泥土和朽木混合的腥气,无声无息地弥漫开,缠绕着村舍,也缠绕着人心。
这股子阴气,屯里人世代闻着,早已渗进骨头缝里。
我的小屋在屯子最东头,孤零零杵着,离坟圈子不过一箭之地。
屋里常年弥漫着一股混杂了廉价线香、消毒水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属于死亡本身的沉郁气息。
黄昏的光线从唯一一扇糊着厚厚桑皮纸的小窗艰难地挤进来,勉强照亮靠墙那张破旧的条案。
案上躺着的,是西头王瘸子的老娘,寿终正寝,算是喜丧。
我正给她抿上最后一缕灰白的鬓发,动作平稳得如同抚平一块旧布。
干我们这行,手要稳,心更要静。
屯里人背后都叫我“陈三”,当面则客气些,唤声“陈师傅”,但那客气里总掺着几分掩饰不住的忌惮和疏离。
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像看着一口会走动的棺材,晦气,却又在某个必然的时刻离不开。
他们的闲言碎语,我听得多了,早成了耳旁风。
无非是说我身上阴气重,能勾着死人的魂儿;说我那双手摸过的死人,比活人还多;甚至有人说,我夜里能跟那些躺在案板上的主儿聊天。
扯淡。
我不过是靠这门祖传的手艺,挣口阴间的饭罢了。
死人不会讨价还价,也不会嫌我身上那股味儿。
门轴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吱呀——”,冷风裹着更浓重的泥土气猛地灌了进来,吹得案头油灯的火苗剧烈地跳动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