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耳光。
再后来……是那份签了字的离婚协议,像一块巨石压在心底,成了另一个无法触碰的禁忌日期。
而现在,这个只属于我的日期,像一个血淋淋的烙印,以一种最残酷最亵渎的方式,刻在了一只死人的手腕上!
刻在了……陈默的手腕上?
冰冷的寒气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头顶,冻僵了全身的血液。
我猛地抽了一口凉气,冰冷的空气像无数根冰针扎进肺里,带来一阵剧烈的呛咳。
喉咙里堵着腥甜的血沫味,视线因为缺氧和极致的惊骇而剧烈晃动模糊。
“不——”破碎的嘶喊堵在喉咙里,变成无声的哽咽。
我死死盯着那串刻在死亡肌肤上的数字,每一个扭曲的笔画都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视网膜上,烫在我的灵魂深处。
陈默……真的是你?
七年前那场意外……那场大火……大楼倾塌的轰鸣……消防员疲惫摇头说“没有生还者”的画面……难道全是假的?
全是谎言?!
那这七年……我在祭奠谁?
我在怨恨谁?
我在……守着谁留下的这座冰冷的金丝笼?!
七年!
整整七年!
巨大的荒谬感和被彻底愚弄的滔天愤怒瞬间点燃了血液,冲击着摇摇欲坠的理智。
我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像要喷出火一样盯向那块单向玻璃墙!
林景深!
林景深一定在玻璃后面!
他一定在看!
他在看我的崩溃!
看我的绝望!
是他!
一定是他!
只有他!
只有他掌控着这一切!
是他骗了我七年!
是他让我以为陈默死了!
是他把我锁在这座坟墓里!
是他杀了陈默!
是他!
审讯室冰冷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就在我的目光几乎要将那块单向玻璃烧穿的瞬间,一直沉默立于一旁的法医,缓缓抬起头。
口罩上方,那双不透露任何情绪的眼睛,平静地看向我。
仿佛看透了我心底翻腾的滔天巨浪和无声的指控。
他的声音不高,甚至可以说平淡,却像一把沉重的冰锤,穿透审讯室里令人窒息的死寂,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击在我脆弱的耳膜上,砸在我的心上:“苏女士,节哀。”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那平淡的目光似乎笼罩着一层难以言喻的沉重。
“死者身份,经过DNA和遗留物交叉比对,确认无误。”
他缓缓地,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