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我没有选择……”他没有选择。
为了保护我,为了保护我那个老实巴交、把一生心血都投在小厂子里的父亲,他选择了最残忍的方式——亲手推开我,背负所有的骂名和怨恨,一个人走进那个由至亲之人精心布置的、名为“放逐”的深渊。
所以,他消失得无影无踪。
所以,他切断了所有联系。
所以,他宁愿让我恨他入骨,也不愿让我卷入那场足以吞噬一切的家族风暴!
而我呢?
我这三年,都在做什么?
我在恨他!
恨他的绝情!
恨他的懦弱!
我靠着这股恨意支撑着自己往前爬,却不知道,那个被我恨着的人,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替我承受着比我沉重千倍万倍的代价!
巨大的愧疚和迟来的心疼,像海啸一样将我彻底淹没。
我再也控制不住,猛地扑上去,紧紧抱住了他!
他身上有浓重的烟草味,还有汗味,制服布料粗糙地摩擦着我的脸颊。
他的身体先是僵硬得像块石头,随即,我感觉到他在发抖。
很轻微,但无法抑制的颤抖。
“对不起……江临……对不起……”我把脸埋在他胸前,泣不成声,语无伦次,“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那样骂你……我……”我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他憔悴不堪的脸,看着他眼底深重的血丝和疲惫。
一个念头清晰地浮现出来。
“跟我回家。”
我紧紧抓着他的手臂,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现在!
立刻!”
江临愣住了,眼底闪过一丝愕然和慌乱:“晚晚……我……闭嘴!”
我打断他,近乎霸道地拽着他,转身就往别墅里走,“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你住哪儿?
天桥底下吗?!”
他被我拽着,脚步有些踉跄,却并没有挣脱,只是沉默地跟随着。
进了门,明亮温暖的灯光瞬间驱散了门外的黑暗和寒意。
旺财听到动静,摇着尾巴兴奋地冲了过来,围着江临的裤腿打转。
我把他按在客厅柔软的沙发上,转身就去翻医药箱。
他手臂上有一道不太明显的擦伤,估计是那天对付醉汉时弄的,一直没处理,边缘有点发红。
我拿出碘伏和棉签,蹲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给他消毒。
他僵坐着,一动不动,只有在我碰到伤口时,身体会几不可察地绷紧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