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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好伤口,我又去厨房,用最快的速度煮了一碗简单的鸡蛋面,热气腾腾地端到他面前的茶几上。
“吃。”
我把筷子塞进他手里,命令道。
江临看着那碗面,又抬头看看我,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
有困惑,有不安,还有一丝小心翼翼的、不敢置信的微光。
“快吃!
凉了就坨了!”
我凶巴巴地催促,掩饰着内心的酸楚。
他终于低下头,拿起筷子,默默地吃了起来。
一开始动作很慢,很机械,仿佛只是为了完成任务。
但渐渐地,速度变快了。
他吃得很安静,只有细微的吞咽声。
一碗普通的鸡蛋面,他吃得像是世界上最珍贵的食物。
很快,一碗面见了底,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
他放下碗筷,依旧沉默着,只是那双深潭般的眼睛,似乎有了一点微弱的暖意。
我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看着他。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
旺财趴在他脚边,已经发出了轻微的呼噜声。
“那个……房租……”江临忽然开口,声音依旧嘶哑,带着一种难以启齿的窘迫。
他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沙发粗糙的布料边缘,“工资……能……能预支点吗?
我……快交不起了。”
说完,他的耳根迅速漫上了一层薄红。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酸涩得厉害。
曾经挥金如土的江家大少爷,如今为了几千块的房租窘迫至此。
这三年,他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预支?”
我挑了挑眉,故意板起脸,“江屿同志,你才干了不到一个月,还旷工好几天,工资没扣光就不错了,还想要预支?”
江临的头垂得更低了,肩膀也垮塌下去,像一只被戳破的气球。
那副样子,又让我想起了他第一天点头答应五千块月薪时的模样——像条被雨淋透的、无家可归的大狗。
我强忍着心头的酸软,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公事公办、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别扭腔调说道:“不过呢,鉴于你这次在‘特殊情报战线上’立了大功,为公司挽回了不可估量的损失……” 我顿了顿,看着他倏然抬起的、带着惊愕和一丝期待的眼睛。
“组织上决定,给你换个岗位。”
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