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啊?
……造孽啊!”
那三个字,像淬了冰的钢针,狠狠扎进林晓的耳朵,也扎在陈默心上。
林晓拿着手机的手指关节捏得死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猛地别过脸,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压抑的呜咽声终于冲破了喉咙,又被她死死用手捂住,变成更令人心碎的闷响。
陈默看着妻子抖动的背影,听着母亲那隔着电波传来的、充满绝望和责难的哭喊,一股冰冷的火焰猛地从脚底直窜头顶,烧得他四肢百骸都在发抖。
他一步上前,几乎是用抢的,从林晓僵硬的手中夺过了那个还在不断倾泻着冰冷话语的手机。
“妈!”
陈默的声音从未有过的沉,像滚过闷雷,“是我,陈默。”
电话那头骤然安静了一瞬,随即是更急促的呼吸声。
“房子的事,我们比谁都急!
钱没了,我们认!
我们年轻,还能挣!”
他每个字都咬得很重,胸膛剧烈起伏,“但孩子,是我的孩子!
是林晓的孩子!
生下来,我们就算豁出命去,也会养!
用不着您……操这份心!”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
说完,他不再给对方任何开口的机会,手指用力到泛白,狠狠按下了挂断键。
嘟…嘟…嘟…忙音取代了那令人窒息的声音。
手机被他重重地掼在饭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房间里只剩下林晓极力压抑的啜泣和窗外永不停歇的暴雨声。
那啜泣声细微却绵长,像无形的丝线缠绕着陈默的心脏,越收越紧,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
他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像刚跑完一场精疲力竭的长跑。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转过身。
林晓已经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蜷缩在厨房门口那片狭小的阴影里,脸深深埋在膝盖上,单薄的肩膀无助地耸动。
哭声压抑着,却比任何嚎啕都更撕扯人心。
陈默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捏得生疼。
他缓缓走过去,高大的身影在地板上投下浓重的阴影。
他沉默地蹲下身,伸出手臂,试探着,轻轻地将那个颤抖的身体拢进怀里。
林晓的身体起初僵硬得像块石头,片刻后,才像被抽掉了所有力气,彻底软倒在他胸前,滚烫的泪水瞬间浸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