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挤出一个极淡的笑,眼神却像蒙了一层灰,疲惫地找不到落点,“晚上……吃点什么?”
目光扫过陈默空空如也的手,他下班回来,手里并没有往常提着的装着晚饭的塑料袋。
陈默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避开她的视线,望向墙角那个磨损得露出海绵的旧沙发,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公司那边,”他开口,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硬挤出来的,“项目停了,整个组……裁了。”
他顿了顿,终于鼓起勇气看向她,“今天,是我最后一天。”
房间里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
窗外的雨声骤然变得无比巨大,轰鸣着灌满了这狭小的空间。
林晓脸上的那点血色彻底褪尽了,她靠着冰冷的瓷砖台面,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台面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一声短促的、破碎的抽气。
陈默的心猛地一沉,他上前一步,想要扶住她。
就在这时,尖锐刺耳的手机铃声像一把利刃,猛地劈开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是林晓放在小饭桌上的手机。
屏幕在昏暗的光线下执着地亮着,清晰地闪烁着两个字——婆婆。
林晓像是被那铃声烫到,身体一颤。
她盯着那闪烁的名字,眼神里交织着抗拒和一种认命般的疲惫。
她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指尖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划开了接听键。
“喂,妈……”电话那头的声音立刻穿透听筒,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焦灼和尖利,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晓晓啊!
你跟陈默到底怎么搞的?
啊?
那房子!
那房子烂尾的消息都上本地新闻了!
我跟你爸,还有他爸妈,我们棺材本都砸进去了啊!
这以后可怎么办?
喝西北风去啊?”
林晓紧紧咬着下唇,脸色灰败。
她试图开口:“妈,我们也在……还有!”
婆婆的声音陡然拔高,像一根绷到极限的弦,带着哭腔和难以置信的指责,“我听你妈说,你……你怀上了?
是不是真的?
这都什么时候了?!
火烧眉毛了!
欠着一屁股债,工作都没着落,房子也没影儿!
你们是疯了吗?
啊?
这时候要孩子?
这不是造孽吗?
你们让孩子生出来跟着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