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台面上,发出细碎的响声。
“妈妈,明天真的能去游乐园吗?”
小糖晃着小短腿,糖渣沾在嘴角,“你说过坐旋转木马要穿蓬蓬裙,我把粉色那条放床头了。”
苏晚晚的手停在了咖啡壶上。
她想起早上被周桂兰扯断的发绳,想起顾晓晴晃着照片时眼里的得意,喉咙像塞了一团浸了水的棉花。
“去。”
她挤出一个笑容,用指腹抹掉小糖嘴角的糖渍,“妈妈说话算话。”
小糖扑过来抱住她的腰。
苏晚晚低头,看见女儿发间翘起的碎发——和顾川的发旋长得一模一样。
三年前暴雨夜,她抱着高烧的小糖在公交站发抖,是顾川撑着伞蹲下来,说“我家有退烧药”。
咖啡壶“咕嘟”响了一声。
苏晚晚转身倒咖啡,滚烫的液体溅在手背上,她却像没知觉似的。
镜子里的自己眼睛发红,睫毛上还沾着没擦净的泪。
“妈妈哭了?”
小糖踮脚摸她的脸。
“没有。”
苏晚晚迅速抹了把脸,把咖啡杯往桌上一放,“是……是水蒸气熏的。”
咖啡表面浮着一层浑浊的沫。
她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苦得舌尖发颤。
眼泪却跟着涌了出来,啪嗒掉进杯里,在深褐色液体里晕开一片淡痕。
小糖趴在她腿上打哈欠时,已经九点半了。
苏晚晚给女儿盖好被子,拿出手机。
顾川的对话框停在三天前,是他发的“今晚加班,不用等我”。
她拇指悬在拨号键上,终究没按下去。
床头柜上的相框里,顾川穿着白衬衫,胳膊搭在她和小糖肩上——那是去年小糖生日,他硬拉着去拍的“全家福”。
月光透过纱窗爬进来,在她手背上投下摇晃的影子。
苏晚晚盯着自己发抖的指尖,突然想起下午那团灼烧的火。
它还在骨头缝里闷着,随时要烧穿皮肤。
顾川是被手机震动吵醒的。
凌晨两点的消息提示音在耳边炸开,他摸黑抓起手机,屏幕亮得刺眼。
顾晓晴发来二十张截图,最上面那张是苏晚晚和快递员的照片,配文:“哥,你自己看。”
他猛地坐起来。
照片里苏晚晚的白裙子被风吹得掀了角,快递员的手确实在她腰侧。
可他记得上周三苏晚晚说过,店里要收一批进口奶油,快递员送错了地址。
“你别被她骗了!”
顾晓晴的语音紧跟着进来,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