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腔,“妈早上血压都高了,说你要是不管,她就绝食!”
顾川捏着手机下了床。
客厅茶几上还摆着苏晚晚烤的蔓越莓饼干,是他前天下班随口提了句“有点馋甜的”。
他蹲在冰箱前翻找,最后只找到半盒冰过的草莓——小糖昨天非让妈妈买的,说要做“魔法蛋糕”。
手机又震动了。
周桂兰的电话打进来:“阿川,你媳妇要是真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咱不能忍。
明天去店里把话说清楚,离就离!”
顾川攥着草莓盒的手青筋凸起。
他想起苏晚晚煮的粥永远是温的,想起小糖把他的工牌挂在布娃娃脖子上喊“爸爸牌牌”,想起每个加班夜回家时,玄关那盏永远亮着的小夜灯。
可照片里的影子太刺眼。
他鬼使神差地翻出苏晚晚的朋友圈,最新一条是早上六点发的:“小糖的生日蛋糕,要比童话还甜呀~”配图里的翻糖玫瑰开得正好,背景里能看见甜点店的玻璃门。
次日清晨,“甜棠”的门铃比往常早响了半小时。
苏晚晚正给马卡龙挤杏仁膏,抬头就看见顾川站在门口。
他没穿常穿的格子衬衫,套着一件皱巴巴的黑T恤,眼下青黑,像熬了整宿。
“晚晚。”
他喉咙发紧,“我们谈谈。”
苏晚晚的手指在裱花袋上停住了。
杏仁膏从尖端挤出来,在马卡龙胚上拉出一条歪歪扭扭的线。
她想起昨晚那团火,此刻正顺着血管往喉咙里钻,烧得她耳膜嗡嗡响。
“谈什么?”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两度,像浸过冰水的刀。
顾川愣了愣。
平时的苏晚晚说话总带着软乎乎的尾音,此刻她垂着眼,睫毛在眼下投出冷硬的影子,连站姿都直得像根标枪。
“关于……”他喉结动了动,“关于离婚协议。”
苏晚晚突然笑了。
那笑没到眼睛里,唇角勾着,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锋利。
她放下裱花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次不是疼,是痛快,像终于撕开了裹了三年的创可贴。
“好。”
她抬眼,眼底有一团陌生的光烧得正旺,“那就谈。”
顾川后退半步。
他忽然觉得眼前的苏晚晚很陌生,像一层壳裂开了一条缝,露出里面他从未见过的、尖锐而滚烫的东西。
风从敞开的门吹进来,吹乱了桌上的蛋糕图纸。
苏晚晚伸手去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