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
林薇扶着陈默,担忧地看着他苍白的脸和肋下的伤口。
“陈队,必须马上去医院!”
陈默摆了摆手,示意她稍等。
他的目光,落在了地上那个被赵峰遗落的、透明的物证袋上。
袋子里,那副深蓝色的粗纱线手套,静静地躺着。
右手食指指尖,那个独特的“V”字形磨损缺口,清晰可见。
陈默慢慢弯下腰,忍着疼痛,用戴着手套的手,将它捡了起来。
冰冷的塑料物证袋触感。
手套在里面蜷缩着。
像一只被封印的、罪恶的幽灵。
陈默盯着它。
看了很久。
然后,他直起身,将物证袋递给旁边负责现场勘查的技术员。
“收好。
关键证物。”
他的声音疲惫到了极点,却异常平静。
“走吧,去医院。”
陈默在林薇的搀扶下,慢慢向仓库外走去。
每一步,都牵扯着肋下的伤口。
警灯刺目的红蓝光芒在仓库门口闪烁,映着他半边苍白的脸。
走出仓库大门。
带着咸腥气息的海风猛烈地吹来,让他混沌的头脑稍稍清醒了一些。
他抬起头。
南郊的天空,不知何时堆积起了厚厚的铅灰色云层。
沉沉地压在城市的天际线上。
空气里弥漫着暴雨将至的沉闷湿意。
又要下雨了。
---### 第七章医院消毒水的气味顽固地钻进鼻腔。
陈默靠在急诊观察室冰冷的塑料椅背上,闭着眼。
肋下伤口缝合后的钝痛,伴随着消毒药水的刺激感,一阵阵袭来。
麻药的效力正在褪去,真实的痛感开始清晰。
但更沉重的,是头颅深处那如同被无数细针攒刺的、熟悉的胀痛。
每一次剧痛发作,都像一场酷刑。
将那些他拼命想要埋葬的记忆碎片,粗暴地翻搅出来。
秦风最后推开他时,身体被勒紧的闷响……王天禄那双在雨夜中闪着野兽般幽光的眼睛……还有……赵峰在仓库里崩溃前,那张涕泪横流、充满恐惧和疯狂扭曲的脸……这些画面交错重叠,在他紧闭的眼睑后反复上演。
“陈队,药。”
林薇的声音在身旁响起,带着小心翼翼的关切。
陈默睁开眼。
视线有些模糊,适应了一下才看清。
林薇递过来一杯温水和一小板止痛药。
她自己的脸色也很疲惫,眼下的乌青清晰可见,但眼神依旧专注。
陈默沉默地接过药片和水杯。
冰凉的温水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