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战栗,“你,永远,只是她的影子。”
“影子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更不需要……”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我平坦的小腹,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刚才仪式上宾客们意味深长的目光,“……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安分点,做好你的‘顾太太’,懂?”
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针,密密麻麻扎进心脏最深处。
痛,尖锐而麻木。
我死死咬住下唇内侧的软肉,铁锈味瞬间在口腔弥漫开,才勉强压下喉咙里翻涌的腥甜和眼眶的灼热。
不能哭,苏晚。
在这座金丝笼里,眼泪是最廉价的武器,也是最无用的乞怜。
下巴上的力道骤然加重,痛楚尖锐地刺入神经末梢。
他似乎在等待我的臣服,我的承诺。
我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最后一丝水光也被强行压干,只剩下空洞的、认命般的死寂。
我艰难地,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喉咙里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但那细微的动作,似乎取悦了他,或者更准确地说,满足了他对一件听话物品的掌控感。
他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嗤,猛地松开钳制,仿佛甩掉什么脏东西。
下巴被捏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疼,清晰地印着指痕。
我像一尊被抽空了灵魂的瓷偶,僵直地站在原地,听着他解开昂贵袖扣的细微声响,听着他走进浴室,水声哗然响起。
巨大的镜面映出我此刻的样子:脸色惨白如纸,精心描画的新娘妆也掩盖不住眼底的灰败,唯有下巴上那圈刺目的红痕,像一道耻辱的烙印,宣告着我的身份和价值。
影子。
一个随时可以被丢弃、被替换的影子。
水声停了。
顾承砚裹着浴袍出来,湿漉漉的黑发凌乱地搭在额前,少了几分平日的凌厉,却添了几分危险的慵懒。
他看也没看我,径直走向那张大到离谱、铺着深色丝绒床品的婚床,像对待空气一样从我身边掠过。
“睡沙发。”
三个字,冰冷得不带任何情绪,甚至不是命令,而是理所当然的陈述。
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璀璨的霓虹如同流动的星河。
这间位于顶层的婚房,能将整座城市的繁华尽收眼底,像一座悬浮在云端、俯瞰众生的孤岛。
冰冷,奢华,与世隔绝。
我拖着沉重的、缀满蕾丝和水晶的裙摆,像拖着无形的枷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