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咬住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浓烈的劣质香水味也压不住她额角渗出的细密冷汗。
最终,那滔天的贪婪和对前世悲惨结局的恐惧,压倒了眼前的一切恶心和抗拒。
“……考!
我考!”
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眼神凶狠地瞪着王律师,“快点!
搞什么鬼东西!”
王律师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对旁边一位穿着白色护士服,表情严肃的中年女人示意了一下。
女护工走上前,手里拿着一个记录板。
“林晓女士,第一项考核:为患者进行口腔清洁护理。
请。”
护工的声音平板无波。
林晓看着护工递过来的无菌棉棒和小杯生理盐水,再看看林国栋那张微微张开,露出灰暗牙龈和舌苔的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强忍着呕吐的欲望,手指颤抖着拿起一根棉棒,蘸了点盐水,哆哆嗦嗦地伸向林国栋的嘴边。
就在棉棒即将碰到那干裂嘴唇的瞬间——“呕……”她猛地捂住嘴,再也控制不住,转身对着墙角剧烈地干呕起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精心描画的妆容瞬间花掉,狼狈不堪。
护工皱紧了眉头,在记录板上划下一个刺目的叉。
王律师镜片后的眼神,冰冷得像结了霜。
我的目光平静地扫过林晓狼狈呕吐的背影,扫过她那条沾上了不明污渍的亮片裙子,最后,落在了病床上那具沉寂的躯壳上。
林国栋那空洞半睁的眼睛,似乎极其极其轻微地转动了一下。
那双浑浊的眼珠,仿佛越过了歇斯底里的林晓,朝着我所在的阴影角落,极其缓慢地挪动了一毫米。
时间像掺了泥沙的浑浊水流,缓慢而沉重地向前淌着。
对于困在病床上的人来说是永恒的煎熬,对于守在床边,心怀鬼胎的人来说,则是日复一日的地狱酷刑。
我最后看了病床上的养父一眼,转身上了季家的车。
冰冷的车门隔绝了林晓那充满恶意与狂喜的视线,也隔绝了那间弥漫着消毒水与绝望气息的病房。
季家派来的黑色迈巴赫平稳地滑入车流,奢华的真皮座椅散发着淡淡的皮革清香,与刚才那污浊的空气形成天壤之别。
司机沉默得像一尊雕像,后座宽敞得足以让人伸展四肢。
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颈间的幻痛早已消失,但前世林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