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阳林晚的其他类型小说《追悼会上用微信发最后一条朋友圈 全集》,由网络作家“悠悠余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一章:我的追悼会,有点吵我死了。这个认知,来得有点突然,但又异常清晰。我没有看到传说中的黑白无常,也没有走过奈何桥。我只是在一片无尽的、温暖的黑暗中漂浮了很久,然后,被一阵阵嘈杂的、压抑的哭声,给“吵”醒了。当我再次拥有“意识”时,我发现自己正飘在半空中,像一个忘了关掉隐身模式的游客,以一个绝佳的上帝视角,低头俯瞰着……我的追悼会。灵堂设在市殡仪馆最大的一个厅里,布置得庄严肃穆。正中央,挂着我的一张黑白照片。照片是我大学毕业时拍的,穿着学士服,笑得像个缺心眼的地主家的傻儿子。摄影师说这张最阳光,我妈很喜欢,没想到,这就成了我的遗像。照片下面,躺在冰冷的棺材里的,应该就是我的身体了。可惜,我现在的状态,似乎有“穿墙”的bug,但唯独...
《追悼会上用微信发最后一条朋友圈 全集》精彩片段
第一章:我的追悼会,有点吵我死了。
这个认知,来得有点突然,但又异常清晰。
我没有看到传说中的黑白无常,也没有走过奈何桥。
我只是在一片无尽的、温暖的黑暗中漂浮了很久,然后,被一阵阵嘈杂的、压抑的哭声,给“吵”醒了。
当我再次拥有“意识”时,我发现自己正飘在半空中,像一个忘了关掉隐身模式的游客,以一个绝佳的上帝视角,低头俯瞰着……我的追悼会。
灵堂设在市殡仪馆最大的一个厅里,布置得庄严肃穆。
正中央,挂着我的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是我大学毕业时拍的,穿着学士服,笑得像个缺心眼的地主家的傻儿子。
摄影师说这张最阳光,我妈很喜欢,没想到,这就成了我的遗像。
照片下面,躺在冰冷的棺材里的,应该就是我的身体了。
可惜,我现在的状态,似乎有“穿墙”的bug,但唯独穿不透那层厚厚的棺材板,看不到自己死得到底安不安详。
灵堂里,站满了人。
我的亲戚,我的朋友,我的同事……他们都穿着黑色的衣服,胸口别着一朵白花,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恰到好处的悲伤。
哭得最撕心裂-肺的,是我妈。
她被两个姨妈搀扶着,几乎要瘫倒在地。
“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你让妈可怎么活啊……”那哭声,肝肠寸断,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我飘在她面前,想安慰她一下,说一句“妈,别哭了,我这不还在吗”,但我发现,我发不出任何声音,也触碰不到任何东西。
我像一个三维世界里的二维投影,存在,却又不存在。
我的父亲,则像一尊沉默的雕像,笔直地站在一旁。
他没有流泪,甚至,脸上都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的遗像,仿佛要把它看出一个洞来。
我知道,他就是这样的人,一辈子,都把感情藏在心里。
我最好的兄弟,发小陈阳,也哭得像个两百斤的孩子。
他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忙前忙后地招呼着前来吊唁的宾客,安排着各种事宜,像这个家的半个主人。
我交往了三年的女朋友,林晚,则穿着一身黑色的连衣裙,虚弱地靠在陈阳的身边,漂亮的眼睛又红又肿,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纸巾,仿佛随
时都会因为悲伤过度而晕过去。
看着眼前这一幕幕,我,江禾,一个年仅26岁,因为一场“意外”车祸而英年早逝的倒霉设计师,心中,竟没有太多的悲伤。
反而,觉得有点……荒诞。
我像一个被临时拉来观影的观众,被迫观看一场名为“我的人生”的、悲伤的、且无法快进的文艺电影的结局。
吊唁的流程,漫长而乏味。
我飘在空中,无聊地打着哈欠(如果灵魂有哈欠的话),看着一个个熟悉又或陌生的面孔,在我那张笑得灿烂的遗像前,鞠躬,上香,然后,走到我父母面前,说一些“节哀顺变,保重身体”的客套话。
就在我快要因为无聊而再次“昏睡”过去的时候。
一件让我,以及可能让所有阴间的前辈们,都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
在宾客暂时散去,灵堂里只剩下最亲近的几个家人时。
我妈,哭累了,她坐在椅子上,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她颤抖着,从司仪交给她的、我的遗物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是我的手机。
那部我刚换了不到半年,还在还着分期,如今屏幕已经碎得像蜘蛛网一样的,最新款手机。
“这……这是禾禾的手机……”我妈抚摸着那破碎的屏幕,眼泪又掉了下来,“他最宝贝这个手机了,里面……里面肯定还有好多他没来得及说的话……姐,人都走了,还看什么手机啊,别看了,看了更伤心。”
我姨妈在一旁劝道。
“不,”我妈摇了摇头,用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执拗的语气说,“我要……我要替禾禾,跟他的朋友们,好好地,告个别。”
告别?
怎么告别?
托梦吗?
我正疑惑着,只见我妈,拿起了我的手……哦,不,是拿起了我那只还放在遗物袋里的、僵硬冰冷的手,用我的食指,对着手机的指纹解锁区,轻轻一按。
“滴——”手机,解锁了。
我:“……”好家伙,物理外挂,最为致命。
然后,我妈,戴上她的老花镜,在一众亲戚的“指导”下,颤颤巍巍地,点开了那个绿色的、我们这个时代最伟大的社交软件——微信。
她点开了“朋友圈”。
点开了右上角的相机图标。
然后,她举起手机,对准了灵堂中央,我那张笑得像个二傻子一样的,黑白遗像,“咔
嚓”,拍了一张照。
紧接着,她在输入框里,用手写功能,一笔一划地,输入了一行,让我灵魂都为之颤抖的文字。
“感谢各位亲友,一路走好,我在那边会保佑大家的。”
最后,她点了右上角的那个,绿色的“发表”按钮。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一道无形的、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狠狠地,与这部碎屏手机,绑定在了一起。
我的追悼会,瞬间,进入了一个全新的、赛博朋克的、疯狂的次元。
第二章:被绑定的灵魂当母亲颤抖着手,点下那个绿色“发表”按钮的瞬间,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变了。
原本我只是一个漂浮在半空、视角受限的旁观者,但就在朋友圈发送成功的那一刻,一股强大的、无法抗拒的吸力,猛地将我的“灵魂”或者说“意识”,狠狠地拽向了那部碎屏手机!
“嗡——”我的“视野”瞬间被拉伸、扭曲,像被吸入一个数据构成的漩涡。
下一秒,一切又豁然开朗。
我发现,我“进入”了手机。
不,更准确地说,我的意识,与这部手机,融为了一体。
我能清晰地“看到”手机的每一个像素点,能“听到”它内部电流的微弱嘶鸣,能“感知”到它每一条被发送和接收的数据流。
同时,我的视野也变得无比开阔。
我不再局限于灵堂的半空中,而是能以手机为中心,清晰地看到周围十米范围内的一切事物。
3G无死角,环绕立体声。
而那部手机,此刻,正被我妈,捧在手心里。
“发……发出去了吗?”
她紧张地问旁边的二姨。
“发出去了,姐,你看,发-出去了!”
二姨指着屏幕,那条刚刚发布的朋友圈,赫然在列。
黑白的照片,是我那张看起来不太聪明的遗像。
配文是那句石破天惊的:“感谢各位亲友,一路走好,我在那边会保佑大家的。”
下面,还有一行小小的灰色定位信息——“市第一殡仪馆”。
我:“……”我感觉我那虚无缥缈的灵魂,都在尴尬地用脚趾抠地。
我,江禾,一个生前还算体面、甚至有点文艺闷骚的设计师,死后,竟然以这种方式,实现了社交圈的“尸体冲浪”。
社死,哦不,我已经死了。
这叫……“魂死”?
就在我无声地呐喊时,手机开始疯狂
地,震动起来。
“嗡嗡嗡——”无数的、红色的消息提示,如同潮水般,涌入了这部刚刚“死机”了三天的手机。
点赞,评论,瞬间,刷爆了。
我被迫,以一个第一人称的视角,围观着我的赛博葬礼。
第一个点赞的,是我的发小,陈阳。
紧接着,是公司老板,部门同事,大学同学,高中同学,甚至,还有几个我早就忘了是谁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加的微商……评论区,更是大型的迷惑与震惊现场。
公司老板-王总:……小江?
这是……什么情况?
号被盗了吗?
部门主管-张姐:[蜡烛][蜡烛][蜡烛] 江禾,你别吓我们啊!
大学同学-李胖子:卧槽?!
禾哥?!
你不是……你不是前天就……?
我靠!
诈尸了?!
高中班花-赵倩倩:天呐,江禾,我好害怕,你不要过来啊!
[惊恐]不知名微商A:亲,需要清明节代扫墓服务吗?
打八折哦。
[微笑]不知名代购B:节哀。
新款包包到货,看我朋友圈。
我看着这些乱七八糟的评论,感觉自己的“魂压”都要上来了。
而我妈,却像个得到了新奇玩具的孩子,捧着手机,一条一条地,仔细翻看着。
她看不懂那些网络用语,也看不懂那些表情包。
她只是看着那些不断跳出来的、熟悉或陌生的头像,看着那一个个鲜红的点赞,喃喃自语:“……这么多人,都还惦记着我们家禾禾啊……我们禾禾,人缘真好……”说着,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滴落在冰冷的、碎裂的屏幕上。
我“看”着她那张布满皱纹和悲伤的脸,心中,那股荒诞和尴尬,渐渐地,被一种复杂难言的酸楚,所取代。
我知道,她不是想让我“社死”。
她只是……太想我了。
她只是想用一种她能够理解的方式,为我,向这个我曾经生活过的世界,做一场最后的、笨拙的告别。
她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儿子,来过,活过,也被许多人,记着。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父亲,走了过来。
他从母亲手中,拿过了手机。
“别看了。”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让他……安安静-静地走吧。”
他想关掉手机。
我心里一紧!
别啊!
爸!
这手机要是关了,我这个唯一的“服务
器”要是宕机了,我的意识,是不是就得跟着一起,魂飞魄散了?!
我下意识地,在心里,发出了强烈的、不想关机的呐喊!
“别关机!
别关机!
别关机!”
“嗡——”就在我父亲的手指,即将要按到关机键上的瞬间。
手机,突然,毫无征兆地,黑屏了。
然后,屏幕中央,出现了一个小小的、不断转圈的菊花图标。
——没电了。
它因为接收了太多瞬间涌入的信息,耗尽了最后的一丝电量,自动关机了。
而我的意识,也随着那片黑暗,陷入了一片……更深的、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我最后一个念头是:完了,我成了世界上第一个,因为朋友圈被刷爆,而导致……魂飞魄散的鬼。
也不知道,地府那边,给不给报工伤。
第三章:赛博哭丧大赏我以为,我的“鬼生”,在开局不到半小时,就要宣告剧终了。
然而,并没有。
当手机因为没电而自动关机后,我的意识并没有消散。
我只是被困在了一片纯粹的黑暗里,像回到了最初的、温暖的混沌之中。
我能感觉到,我的灵魂,或者说“意识体”,依旧和那部冰冷的、没有生命的手机,紧紧地联系在一起。
它,就是我的“身体”,我的“存在之锚”。
我不知道在这片黑暗里,漂浮了多久。
直到,我再次“听”到了一阵熟悉的、电流通过线路的声音。
“嗡——”黑暗的视野,瞬间被点亮了。
我又“看”到了这个世界。
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着一个巨大的、正在充电的电池图标。
电量,1%。
我得救了。
我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熟悉的环境——我的家。
手机,正被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充着电。
而我爸,我妈,陈阳,还有林晚,都沉默地,坐在沙发的四周,气氛凝重得像是要结冰。
看来,我的追悼会,已经结束了。
“……都怪我,”我妈首先打破了沉默,她擦着红肿的眼睛,声音里充满了自责,“我不该发那个什么……朋友圈。
让禾禾,走都走得不安生。”
“阿姨,您别这么说。”
陈阳在一旁安慰道,“您也是太想江禾了。
我想,他知道了,也不会怪您的。”
他说着,看了一眼桌上那部正在充电的手机,眼神复杂。
“现在怎么办
?”
我爸开口,声音沙哑,“这手机里,有他所有的信息,银行卡,社交账号……就这么放着,也不是办法。”
“密码……我们都不知道。”
林晚轻声说,她看起来很憔悴。
“我知道。”
陈阳突然说,“江禾的密码,我知道。
他以前告诉过我,他所有的密码,都是一样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他的身上。
陈阳拿起我的手机,熟练地,输入了一串数字。
屏幕,解锁了。
他将手机,递给了我妈。
“阿姨,江禾的东西,还是……交给您来处理吧。”
我妈接过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笨拙地滑动着。
她点开了我的微信,点开了我的朋友圈。
然后,我被迫,以一个极其诡异的、第一人称的视角,开始围观我死后,那场盛大的、充满了真情与假意的……赛博哭丧大赏。
点赞数,已经突破了500。
评论区,更是盖起了高楼。
在我“关机”的这段时间里,显然又发生了很多事。
大学同学-李胖子:卧槽,我刚才打电话问了猴子,是真的?!
禾哥真的走了?!
兄弟,一路走好!
[哭][哭][哭] 下辈子,我们还睡一个宿舍!
高中班花-赵倩倩:江禾,对不起,我之前不该说害怕。
其实,你一直是我心里那个最温柔的、最好的少年。
谢谢你,出现在我的青春里。
愿你在天堂,安好。
[玫瑰]公司老板-王总:小江啊,你太突然了。
你上周交上来的那个设计方案,我们开会通过了,大家都觉得非常棒。
可惜……你看不到了。
安心地走吧,项目奖金,我会让财务,打到你父母的卡上。
我看着这些评论,心中五味杂陈。
有感动,有唏嘘,也有……一丝好笑。
原来,在这些人心里,我曾经,留下过这么多不同的印记。
我妈翻看着,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她点开一个又一个头像,看着那些熟悉或陌生的名字,仿佛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拼凑出我这短暂的、二十六年人生的全貌。
然后,她点开了林晚的头像。
林晚的朋友圈,设置的是三天可见。
最新的一条,是今天早上发的。
配图,是她和我的一张合影,是在我们交往一周年时,在海边拍的。
照片上,我们笑得很甜。
配文是:“说好了要一起去看世
界的,你怎么……先走了。
骗子。”
下面,是一百多个共同好友的点赞和评论。
陈阳:晚晚,节哀,照顾好自己。
共同好友A:晚晚别太难过了,江禾在天上,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共同好友B:抱抱你,要坚强。
我“看”着这条朋友圈,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看来,她还是很爱我的。
我妈也看到了,她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坐在对面的林晚,眼神里,多了一丝怜惜。
“晚晚啊,”我妈哽咽着说,“苦了你了。
我们家禾禾没福气……你还年轻,以后……阿姨,您别说了。”
林晚摇了摇头,眼泪又掉了下来,“我……我心里只有江禾。
我谁也不要。”
她说着,就扑到了我妈的怀里,两人,抱头痛哭。
好一副婆媳情深、为爱殉葬的感人画面。
我几乎都要为她们的真情,流下感动的“鬼泪”了。
如果……如果,我没有“看”到。
就在林晚扑到我妈怀里痛哭的时候,她口袋里的手机,亮了一下。
是一条微信消息提醒,弹了出来。
发信人的备注,是——“亲爱的”。
消息内容,只有简短的几个字。
“宝贝,别太难过了。
等处理完他的后事,我来接你。”
我的意识,在这一刻,仿佛被冻结了。
我“看”着那条消息,又看了看正哭得梨花带雨、肝肠寸断的、我的“完美女友”。
一个巨大的、绿色的问号,缓缓地,从我的“头顶”,冒了出来。
好家伙。
我这头七还没过呢,那边……就找好下家了?
这无缝衔接的速度,堪称……业界典范啊。
第四章:完美女友的秘密我感觉自己的“三观”,在我死后,被我的完美女友,给无情地,震碎了。
那个口口声声说心里只有我,非我不可的林晚,那个在我追悼会上哭得死去活来的林晚,竟然……早就有了另一个“亲爱的”?
我努力地,在脑海里,回忆着关于她的一切。
我们交往三年,感情一直很稳定。
她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符合我对一个完美伴侣的所有想象。
我们的朋友,我们的家人,都认为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早就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
可现在看来,这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我到底,是在和一个人谈恋爱,还是……在和一个影后
,对戏?
巨大的愤怒和背叛感,像潮水一样,席卷了我的灵魂。
我多想冲过去,质问她,那个“亲爱的”到底是谁?!
但我做不到。
我只能像一个可悲的、被绑在观众席上的囚徒,眼睁睁地,看着这场我毫不知情的、关于背叛的大戏,继续上演。
接下来的几天,林晚完美地,扮演着一个“未亡人”的角色。
她每天都会来我家,陪着我伤心过度的母亲,给她做饭,陪她聊天。
她会细心地,整理我的遗物,将我的照片,小心翼翼地,擦拭干净,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她对我父母的关怀,无微不至,甚至比我生前,做得还要好。
我爸妈,都被她感动得一塌糊涂。
“晚晚真是个好孩子,”我妈拉着她的手,不止一次地对她说,“是我们家禾禾,对不起你。”
“阿姨,您别这么说。”
林晚每次都红着眼眶,摇着头,“能遇见江禾,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就算他不在了,我也会替他,好好孝顺您和叔叔的。”
好一番感天动地、催人泪下的话。
要不是我亲眼见过那条微信,我差点就信了。
而我,就飘在旁边,像个最专业的纪检委,冷眼旁观着她所有的表演。
我发现,她似乎,在有意无意地,寻找着什么东西。
每次趁着我爸妈不注意,她都会偷偷地,进入我的房间。
她会仔细地,翻看我的书架,检查我电脑桌的每一个抽屉,甚至,连我床垫底下,都不放过。
她在找什么?
难道,我有什么东西,是她,或者说,是她和那个“亲爱的”,必须要得到的?
这个念头,让我不寒而栗。
我开始怀疑,我的死,是不是也和她……或者说,和他们,有关?
终于,在一个晚上,机会来了。
林晚又一次,来到了我家。
晚饭后,她借口帮我整理书房,再次,一个人,进入了我的房间。
而我,则寸步不离地,“飘”在她的身边。
这一次,她的目标很明确。
她直接走到了我的书桌前,试图打开我那台上锁的、存放着我所有重要设计稿和项目资料的台式电脑。
她试了几个常用的密码,都宣告失败。
她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立刻走到窗边,压低了声音,接起电话。
“
喂?
……嗯,我还在他家……还没找到……我试过了,电脑有密码,我打不开……你别催我!
他爸妈整天都在家,我根本没机会!”
“我知道那个东西很重要!
我也很着急!
但是你能不能给我点时间?!”
“好了好了,不说了,他妈过来了……”她匆匆地,挂了电话。
我将这段对话,一字不漏地,“听”得清清楚楚。
果然!
她在找东西!
一个对她和那个“亲爱的”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
而这个东西,就在我的电脑里!
我的死,绝对不是意外!
我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和恨意,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必须知道,他们在找什么。
我也必须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我开始拼命地,回忆着关于电脑密码的一切。
那串密码,很长,很复杂。
是我专门为我最重要的一个项目,设置的。
那个项目,是我呕心沥-血了半年,准备在年底,拿去参加一个国际设计大赛的作品。
等等……项目?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
在我出车祸的前一天,我好像……因为这个项目,和一个客户,发生了非常激烈的争吵。
那个客户,是本市一家非常有名的上市公司的……副总裁。
他想用一个极低的价格,买断我整个设计方案的版权,被我严词拒绝了。
难道……一个可怕的、模糊的念头,在我脑海中,渐渐成形。
第五章:沉默的父爱在我被林晚的“双面人生”震惊得魂不守舍的时候,另一个人的行为,也同样,让我感到了巨大的冲击。
那就是,我的父亲。
我的父亲,江国华,是一个典型的、中国式的严父。
他沉默寡言,不苟言笑。
从小到大,他对我,说的最多的话,就是“作业写完了吗?”
、“考试考了多少分?”
、“男孩子,不许哭”。
他从未抱过我,也很少对我笑。
我一度以为,他是不爱我的。
他只是,在尽一个父亲的、程序化的义务。
在我的追悼会上,他也是如此。
他没有像母亲那样,哭得死去活-来。
他只是像一尊沉默的、风干了的雕像,笔直地,站在那里,接待着来来往往的宾客。
他的脸上,没有一滴眼泪,甚至,没有太多的悲伤。
那份超乎寻常的冷静,甚至让一些不明就里的亲戚,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
“你看江禾他爸,儿子都没了,还跟个没事人一样,心真硬。”
“是啊,从小就对孩子不冷不热的,估计也没什么感情吧。”
我当时“听”到这些话,心中,也泛起了一丝苦涩。
你看,连外人,都觉得你不爱我。
然而,我死后的这几天,以一个全新的、无人知晓的视角,跟在他的身边,我才发现,我错了。
我错得,有多离谱。
追悼会结束的那天晚上,所有亲戚都走了。
家里,只剩下他和母亲。
母亲因为悲伤过度,吃了安眠药,早早地就睡下了。
整个房子,安静得,只剩下墙上挂钟的滴答声。
父亲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在黑暗中,默默地,抽着烟。
一支,又一支。
烟头的火星,在他那张布满了沟壑的脸上,明明灭灭。
我“飘”在他的身边,看着他那张被岁月和生活,压得有些佝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过了很久,他掐灭了最后一支烟,站起身,没有回自己的卧室。
而是,脚步蹒跚地,走到了我的房间门口。
他没有开灯,只是,轻轻地,推开了那扇,我再也无法推开的门。
他在门口,站了很久。
然后,才缓缓地,走了进去。
我的房间,还保持着我离开时的样子。
书桌上,还放着我没画完的设计稿。
衣柜里,还挂着我最喜欢穿的那件连帽卫衣。
他像一个巡视领地的国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我的每一件东西。
我的书,我的奖杯,我大学时买的那把破吉他……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墙角,那个落满了灰尘的,篮球上。
那是,我上高中时,他送给我的,唯一的生日礼物。
我当时,还嫌弃它,太便宜了。
他走过去,抱起那颗篮球,然后,缓缓地,坐在了我床边的地毯上。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微弱的月光。
就在这片寂静的月光下。
我,亲眼“看”到。
我这个,一辈子都坚强得像座山的父亲,抱着那颗篮球,先是肩膀,开始微弱地耸动。
随即,是压抑的、痛苦的呜咽。
最后,他再也忍不住,将脸,深深地,埋进了那颗篮球里,像一个迷路的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那哭声,没有我母亲的撕心裂-肺,却充满了无尽的、绝望的悲伤,像一把生了锈的钝刀,一刀一刀地,凌迟着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