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万两。
人工、漕运、损耗、打点…诸项支出,计八万七千两。
余利三万三千两入库。”
语速平稳,数字精准。
几位精庶务的族老下意识心算,微微颔首,账目似无纰漏。
许明烛紧绷的心弦稍松,脸上掠过一丝嘲讽。
“可是,”我蓦然抬头,目光如电,直刺许明烛,“据孙女所知,去年江南盐务衙门签发盐引,实为一百八十引!”
声音陡然拔高,冰冷刺骨,“其中六十引文书及其获利,白银七万八千两,未入苏家公账!”
指尖猛地戳向账册一处空白页:“这笔巨款,去了何处?!”
“轰——!”
议事堂如遭巨石轰击!
“一百八十引?!”
“六十银盐引没了?
七万八千两?!”
“这…这怎么可能?!”
族老们惊骇交加,目光在我与许明烛之间惊疑不定。
祖父盘核桃的手骤然停住,眼中精光暴射!
许明烛如遭五雷轰顶,脸色瞬间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紫!
浑身剧震,瞳孔紧缩,失声嘶吼:“苏挽禾!
你…你血口喷人!
这账册…是假的!
是你伪造污蔑!”
他指着我,手指因恐惧愤怒而狂颤。
“伪造?”
我冷笑,“许公子掌苏府庶务多年,岂不知盐引文书皆有官印编号,户部存档?
这六十引的编号,需不需要此刻誊抄,请祖父派人去户部查证?
或者,”我目光扫过堂外,“请昨日那位温姑娘到府,问问她腕上品相绝佳的羊脂玉镯,还有城西新置的三进宅院…莫非,是从天而降?”
许明烛喉头一甜,腥气上涌,眼前发黑,摇摇欲坠。
他看着苏挽禾,看着那张冷若冰霜、锋芒毕露的脸,第一次感到了彻骨的寒意与恐惧。
这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废物”,何时变得如此恐怖?!
她竟一直在暗中查他?!
查得如此之深!
“不…不是的!
祖父!
您听我解释!”
许明烛彻底慌了,扑通跪倒,语无伦次,“是…是下面的人欺瞒!
我…我只是看玉芙孤苦,可怜她…才挪借了一点应急!
我会还!
一定还!”
他推卸责任,将巨款轻描淡写为“挪借一点”。
“挪借?
一点?”
祖父的声音如同九幽寒冰,苍老却蕴含雷霆之怒。
他缓缓起身,手中核桃被捏得咯咯作响,仿佛随时碎裂。
“七万八千两!
苏家一年的盐利才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