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也隔绝了那令人作呕的源头。
厨房里,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甜腥和一片死寂。
还有我,一缕无主的、冰冷的意识,悬浮在这片刚刚结束了一场无声屠杀的空间里。
他没有立刻离开。
他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哗哗作响。
他一遍又一遍地搓洗着手臂和前臂,动作近乎粗暴,皮肤被搓得发红。
水流冲走了表面的污渍,但那股气息,那股深入骨髓的死亡气息,似乎依旧顽固地附着着。
他抹了一把脸,水流顺着下巴滴落。
镜子里映出他的脸,疲惫,眼底带着浓重的阴影,但那双眼睛深处,却找不到一丝哀伤或慌乱。
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即将卸下重负的释然。
水流声停了。
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没有擦干,湿漉漉的手指在深灰色的家居服上留下深色的印迹。
他走出厨房,脚步踩在客厅的木地板上,发出空洞的回响。
我本能地跟了上去,像一片被无形气流裹挟的落叶。
穿过熟悉的客厅,沙发、茶几、电视墙……每一件家具都沾染着“林晚”生活过的痕迹,此刻却蒙上了一层令人窒息的陌生感。
3他没有走向卧室——那个曾经属于“我们”的空间。
而是拐向了走廊尽头,那间闲置了很久的客房。
我的心,或者说那团冰冷的意识核心,猛地一沉。
客房门虚掩着。
他推门进去。
房间已经被彻底改造过了。
原本堆放的杂物箱消失无踪。
墙壁重新粉刷过,是那种带着暖意的米白色。
窗户敞开着,微风吹动着崭新的、印着清新小花的窗帘。
一张看起来就很舒适的大床占据了房间中央,铺着素雅的格子床单。
梳妆台、小沙发、落地灯……一切都布置得温馨舒适,像一个专为迎接某人而准备的、充满期待的巢穴。
陈默没有在客房里停留太久。
他只是站在那里,环顾四周,目光扫过每一处精心布置的细节。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梳妆台旁边一个打开的行李箱上。
那是一个小巧精致的粉色行李箱,显然属于一个年轻女性。
几件色彩明快的衣物随意地搭在箱沿上。
他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弯了一下。
那不是一个微笑,更像是一种确认,一种对即将到来的“新秩序”的满意。
他转身离开了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