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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钢锯单调的切割声背景中,这声音清晰得如同冰锥凿击。
我的“动作”瞬间僵住。
无形的目光死死钉在他微微起伏的脊背上。
他停下了锯子,短暂地呼出一口气,像是完成了一道工序的间隙。
他伸出手,指尖避开了那些污渍和裂口,用一种近乎怪异的、带着一丝残余温存的轻柔,拂开了塑料布上尸体面庞上黏连的湿发,露出那张浮肿、青白、五官因浸泡而变形得几乎无法辨认的脸。
<他的手指悬停在那冰凉的皮肤上方几毫米处,没有真正落下。
“不处理干净,”他对着那张面目全非的脸,声音压得很低,如同情人间的絮语,却淬着令人骨髓冻结的冰寒,“怎么迎接新女主人?”
新女主人。
三个字,像三把烧红的钢钎,狠狠捅穿了我虚无的躯体,钉死在冰冷的瓷砖地上。
无声的尖叫卡在无形的喉咙里,化作一股足以撕裂灵魂的剧痛和荒谬。
愤怒的火焰被这桶冰水浇得只剩下滋滋作响的白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深不见底的寒意,从核心蔓延到每一个感知的末梢。
他……他在说什么?
钢锯的声音再次响起,稳定而高效,继续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工作。
分解,处理。
为了迎接……新女主人。
我的意识在巨大的冲击下变得一片空白,只剩下那“滋啦…滋啦…”的切割声,和他那句低语,在空旷死寂的厨房里反复回荡、叠加、轰鸣。
新女主人……像最恶毒的诅咒,缠绕着我冰冷的魂灵。
时间失去了意义,只剩下钢锯单调重复的撕裂声。
直到窗外透进来的光线变得明亮而刺眼,宣告着白昼的降临。
陈默终于停下了手。
他站起身,动作有些僵硬,显然长时间的蹲伏并不轻松。
他摘掉沾满污渍的乳胶手套,随意丢在黑色塑料布的一角。
然后,他开始仔细地卷起那张巨大的塑料布,动作沉稳,像一个熟练的屠夫在打包他的商品。
那些属于“林晚”的、被分割开的部分,被严严实实地裹在里面,形成一个巨大、臃肿、散发着浓烈不祥气息的黑色包裹。
他拖着那个包裹,走向厨房通往车库的侧门。
沉重的包裹在地上摩擦,发出沙沙的闷响。
门打开,又关上。
隔绝了外面更广阔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