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了戏谑和不屑,“拿着这点钱,去买身像样的衣服,或者…嗯,给你那破车换个电瓶?
省得下次送餐再迟到,被客人投诉,连这唯一能糊口的活儿都丢了。
底层人嘛,就该有点底层人的觉悟,别整天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张丽在王少身后笑得花枝乱颤,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王少您真大方!
这种穷鬼,给他十块钱都算抬举他了!”
钞票散落在脚下,有几张被热风吹得翻滚了几下。
周围几个进出员工通道的服务员和保安,虽然不敢明目张胆地看,但眼角的余光都瞟了过来,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那些目光像无数根细小的针,密密麻麻地刺在林凡身上。
林凡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着。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一种几乎要将他撕裂的愤怒和屈辱!
他死死地盯着王少那张写满优越感的脸,又看向张丽那副谄媚又恶毒的嘴脸,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股腥甜的铁锈味在口腔里弥漫开。
他想冲上去,一拳砸烂王少那得意的笑容,撕碎张丽那虚伪的面具!
但他没有动。
现实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冲上去的后果是什么?
被王少的保镖暴打一顿?
被会所的保安扭送派出所?
然后呢?
工作丢了,说不定还要赔上一笔医药费,甚至留下案底。
他身后没有依靠,他输不起。
所有的愤怒和不甘,最终只能化作一股深入骨髓的无力感,沉甸甸地压在胸口,压得他几乎窒息。
王少似乎很满意林凡这副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样子,嗤笑一声,搂紧张丽,转身就往会所那奢华明亮的大门走去,丢下一句轻飘飘的话:“废物就是废物,连捡钱的勇气都没有。
丽丽,我们走,别让这种垃圾影响心情。”
张丽依偎在王少怀里,还故意回头,朝林凡投来一个胜利者般的、充满鄙夷的冷笑,扭着腰肢走了。
厚重的玻璃门无声地合拢,将里面凉爽的空调风、优雅的音乐声以及那两个让他恨入骨髓的身影隔绝开来,仿佛隔开了两个世界。
烈日依旧无情地炙烤着大地。
林凡僵硬地站在他的破电瓶车旁,脚下散落着刺眼的钞票。
汗水混合着屈辱的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能感觉到周围那些或同情、或鄙夷、或纯粹看热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