株被风吹折的芦苇。
“我们分开吧。”
她抬头时,眼睛里没有光,“我不想耽误你。”
“晚照。”
他伸手去拉她,指尖碰到她冰凉的手背,“有我在。”
“别骗我了。”
她甩开他的手,声音发颤,“你最近总躲着我,修电脑时看缴费单的眼神……我知道你早就累了。”
风掀起她额前的碎发。
沈知夏望着她泛红的眼尾,喉咙像塞了团棉花。
他摸向衬衫第三颗纽扣,那里还藏着丝绒盒子,刻着“晚照,我想和你有个家”的戒指硌得胸口发疼。
“可是……别再说了。”
林晚照背起帆布包转身,脚步比送外卖时还急,“就当我求你。”
楼道的声控灯随着她的脚步声次第熄灭。
沈知夏摸着冰凉的门板,听见自己说:“可是戒指我都准备好了……”深夜的风卷着银杏叶掠过街道。
林晚照攥着兜里最后的三十块钱,拐进常去的平价餐厅。
玻璃橱窗里的价目表被雾气蒙了层白,她盯着最下面一行“蛋炒饭 8元”,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下章预告:她点单时,老板娘多舀了勺排骨;而角落卡座里,苏曼正把枚刻着“晚照”的戒指推给沈知夏。
)3 戒指的告别 你说过会带我回家的林晚照把帆布包垫在塑料椅上坐下时,后颈还泛着分手时的凉意。
她摸出兜里皱巴巴的三十块钱拍在桌上,声音比平时轻:“蛋炒饭,不加肉。”
老板娘周小棠擦着桌子应了声,往她碗里多舀了勺排骨——她总说晚照瘦得像片纸。
林晚照刚要推,隔壁卡座传来句“沈总尝尝这个”,尾音甜得发腻。
是沈知夏的声音。
她攥紧调羹的手猛地一抖,瓷勺磕在碗沿上,“当啷”一声。
“晚照?”
那个熟悉的、带着点沙哑的嗓音响起时,她的指甲已经掐进掌心。
她低头盯着碗里浮着油花的排骨,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他西装革履的样子,不该出现在这种小餐馆。
“沈总认识她?”
另个女声响起,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打量,“外卖员?
兼职会计?”
林晚照猛地抬头。
穿高定套装的女人正端着红酒杯看她,珍珠耳坠在暖黄灯光下泛着冷光——是新闻里总跟沈氏集团同框的苏曼。
沈知夏已经站了起来,西装下摆蹭过桌角的油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