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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林晚晚以为他又要沉默时,他却突然伸出手,动作快得惊人,一把抢过了林晚晚另一只手里攥着的、记录着兔子进出和每日收支的、边角都磨毛了的硬壳笔记本!
“你……”林晚晚一愣。
赵建国翻开本子,里面是林晚晚工整清晰的字迹,每一笔收支都记得明明白白,甚至还有简单的盈亏分析。
他看得很快,手指划过那些墨迹未干的数字。
夕阳的金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柔和了那惯常的冷硬线条。
“账记得不错。”
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哑。
他合上本子,却没有还给她,反而紧紧攥在自己手里,抬眼看向她,目光灼灼,带着一种全新的、滚烫的审视,“林晚晚,你脑子里的东西,就值三成?”
林晚晚的心猛地一跳。
赵建国向前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在阴影里,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却又奇异地让人安心。
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而有力:“明天一早,跟我去公社。”
“干啥?”
林晚晚下意识地问。
“领证!”
赵建国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盖着大红戳的那种!
什么名义夫妻?
老子不认!”
轰!
林晚晚只觉得一股热流猛地冲上脸颊,心跳如擂鼓,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她看着赵建国眼中那不容错辨的炽热和占有欲,看着他手里紧攥的、记录着他们共同奋斗点滴的账本,看着院子里那辆崭新的自行车和角落里堆放的兔笼,再看看西屋方向——那里,他瘫在床上的大哥赵建军,正努力支撑着坐起来,透过窗户,朝他们露出一个艰难却欣慰的笑容。
赵三弟更是激动地跳了起来:“哥!
嫂子!
太好了!”
嫂子……这个称呼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落入耳中。
林晚晚的脸更红了,但这一次,她没有低头,也没有退缩。
她迎着赵建国灼热的目光,嘴角慢慢扬起,越扬越高,最终绽放出一个如释重负、又带着无尽希冀的灿烂笑容。
“好!”
她清脆地应道,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力量,“领证!
不过,账本得还我!
还有,钱得分清楚!”
赵建国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那里面再也没有了初见时的冰冷戒备和孤注一掷,只剩下澄澈的喜悦和对未来的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