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侧,锋刃在昏暗的晨光中,闪过一道冰冷刺目的寒芒。
那无声的举动,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威胁。
她提着柴刀,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走向门口。
每一步落下,都像是踏在我的心脏上,沉重得让我无法呼吸。
她的背影挺直,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还有一股浓烈到化不开的、令人肝胆俱裂的杀气。
走到门口,她停住了,没有回头,只是侧着脸,那紧绷的下颌线像刀刻一般锐利。
她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淬着冰:“待着。”
门被“吱呀”一声拉开,又被“哐当”一声重重摔上。
巨大的声响震得门框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死寂。
绝对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阳光艰难地透过蒙尘的窗户纸,投下几道微弱浑浊的光柱。
光柱里,无数尘埃在疯狂地舞动,像一群受了惊的幽灵。
我僵硬地坐在冰冷的炕沿上,身体里翻江倒海。
恐惧像无数冰冷的虫子,瞬间爬满了我的每一寸皮肤,钻进骨头缝里,啃噬着我的理智。
奶奶那冰冷刺骨的眼神,那沉重的柴刀,那“待着”两个字里蕴含的无情命令……像一把把冰冷的锤子,反复砸击着我混乱的神经。
不!
不行!
不能待在这里!
她会回来的!
她会提着那把刀回来的!
她会……“她”会做什么?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的信子,猛地舔舐过我的脑海。
一股巨大的、本能的求生欲瞬间压倒了所有的恐惧和混乱!
跑!
必须跑!
我像一根被强力压到极限的弹簧,“腾”地从炕沿上弹了起来!
动作快得完全不像平时的自己,甚至带着一种非人的敏捷。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叫嚣:离开这里!
立刻!
马上!
我冲向门口,一把拉开那扇刚刚被奶奶摔上的、还在微微震颤的破旧木门。
5院子里空无一人。
清晨凛冽的空气带着土腥味扑面而来,让我打了个寒噤。
我甚至来不及思考方向,只凭着最原始的逃离危险的本能,朝着院门外冲去!
脚步沉重地砸在夯实的泥地上,发出“咚咚”的回响,像是在为我混乱的心跳敲着丧钟。
就在我冲出低矮院门的瞬间,眼角余光猛地瞥见——院墙外,那棵歪脖子老榆树的阴影下,奶奶就站在那里!
她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