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走。
他坐在冰冷的椅子上,贴着白墙的发丝压得凌乱。
直到急救室灯灭,他才猛地睁开眼,带着满眼希冀看向迎面走来的医生。
“很抱歉,丞大少爷,我们尽力了。”
“您……节哀。”
第九章丞云廷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那个医院里走出来的。
一句“节哀”击垮了他所有的理智,让他像头困兽一般在医院里挣扎、摔打,所见之处皆破败,直到双手血迹斑斑,胸口的戾气才缓缓卸去。
他不信蒋舒会死,可所有人都告诉他,蒋舒已经死了。
这怎么可能呢?
还记得和她初遇,那时外头是纷飞的战火,她娇嫩的脸上被灰尘糊了一片,几乎快要看不清样貌,这样弱小可怜的姑娘,寒冬腊月里硬是穿着几件破衣裳,强撑着来到了丞家门下。
她像从雪地里钻出的草儿,最有生命力了。
后来……她为他吞过毒药,还挨了一顿家法,医生救了很久才抢回来一条命;她为他挡过子弹,鲜血浸透了他们两个人的衣服,他抱着她赶到医院,第一次恨自己不能跑得再快一点,医生一见到她就宣判结局,但她还是扛了过来。
这样一个顽强地活着的人,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呢?
夜色浓稠如墨,流淌在丞云廷的侧脸,更显其神情阴骘。
他没有打开车灯,迎着黑暗回到了丞家。
远远的就看见家里灯火通明,丞云廷沉默着下车,还未走到门口,一道清丽的身影便夺门而出。
“云廷!
你终于回来了!”
丞云廷下意识躲开杨柔珠的娇躯,满眼陌生地盯着她,冷声质问道:“是你让下人把阿舒关在那里的。”
杨柔珠愣住,一时没能掩住面上的心虚,被丞云廷看了个彻底。
他的心瞬间空的厉害,似乎有什么碎了一地,终于露出腐烂的内在,被他捕捉到阵阵痛意。
“云廷,我只是不想蒋小姐影响我们的婚礼,所以才让下人把她带到远一点的地方,我也没想到她会……闭嘴!”
丞云廷仓促打断杨柔珠的话语,他听不得那个“死”字。
将杨柔珠抛在身后,丞云廷大步走进屋里,把所有下人都召集到一处。
“当时给少夫人动家法的人是谁?”
下人们闻言立刻齐齐跪在地上,不敢惹恼此时通身冒着寒气的男人。
最终还是张妈开的口,“没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