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空旷得可怕,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我爬起来,赤着脚在房间里翻找。
像一个闯入者,试图在这片陌生的奢华里,找到一点属于“祝余”的痕迹。
拉开床头柜抽屉,里面只有几本崭新的时尚杂志和一瓶安眠药。
打开巨大的衣柜,除了那些带着吊牌的新衣,角落挂着一个防尘袋。
我拉开拉链,里面是几件款式明显旧一些、风格也更休闲随意的衣服。
T恤,牛仔裤,一件洗得发白的格子衬衫。
这些衣服,才让我有了一丝微弱的熟悉感。
我拿起那件格子衬衫,下意识地凑到鼻尖闻了闻。
只有淡淡的樟脑丸味道。
心底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轻轻动了一下,又迅速沉没。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
江砚对我很好。
好得无可挑剔。
他工作很忙,但每天准时回家吃晚饭。
周末会推掉应酬,带我去高级餐厅,或者陪我在家看电影。
他记得我所有的“喜好”,说话温和,举止体贴。
他会在清晨帮我挤好牙膏,会在下雨天提前把车开到门口,会在我皱眉时立刻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完美得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丈夫。
可越是这样,我心里的空洞就越大。
我像个演员,努力扮演着“江太太”的角色。
穿着那些昂贵的衣服,学着用那些瓶瓶罐罐,在他带我去的社交场合里,对着那些同样光鲜亮丽却陌生的面孔微笑。
但我找不到“祝余”。
那个失忆前的“祝余”,像被彻底抹去了。
江砚从不主动提起过去。
每次我试探着问起我们怎么认识的,或者以前的事情,他总是轻描淡写地带过。
“缘分到了,自然就在一起了。”
“以前?
以前你就是你啊,和现在一样可爱。”
“过去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很好。”
他的眼神温柔得像能溺死人,却像一层厚厚的雾,把所有的过往都严严实实地遮了起来。
这种刻意的回避,让我心底的疑窦像藤蔓一样疯长。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他是不是在隐瞒什么?
那天,江砚出差了。
偌大的别墅只剩我一个人。
那种无所适从的窒息感又涌了上来。
我决定彻底“打扫”一下我的衣帽间。
或许,在那些角落,能翻出点被遗忘的、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我把那些挂着吊牌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