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在街边摆着地摊,卖着他自己画的劣质山水画,十块钱一张。
没有人买。
他看到我,眼神呆滞,突然指着我,对路人大喊。
“她是魔鬼!
她是个魔鬼!”
路人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他,纷纷避开。
我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然后,我转身,走向我那辆崭新的宾利。
阳光很好。
我的新画廊,今天开业。
我才是那幅最应该被珍藏的,《江山长卷》。
8顾沉渊疯了。
这个消息,像饭后甜点一样,在沪圈的酒杯间被津津乐道了整整一个星期,然后就和过气的花边新闻一起,被扔进了垃圾桶。
一个新的画坛天才,取代了他的位置。
一个新的投资风口,转移了富豪们的视机。
世界忘了顾沉渊,忘得干干净净。
只有我没有。
我接手了顾沉渊之前的工作室,改造成了我的文物修复所。
地点没变,就在那个曾经囚禁我的别墅后院。
我就是要每天从那间堆满他耻辱的秘密画室前走过,提醒自己,人心可以有多肮脏。
钱叔劝我换个地方,怕我触景伤情。
我告诉他:“这不叫触景伤情,这叫巡视我的战利品。”
可最近,这份胜利的快感,却被一丝诡异的阴云笼罩。
半个月前,我收到一个匿名包裹。
里面是一只明代的青花瓷碗,碗身有一道极细的冲线,几乎看不见,但对一件藏品来说,是致命伤。
一周前,又是一个包裹。
这次是一柄战国时期的青铜短剑,剑柄处的镶嵌松动,手法刁钻,非行家不能为之。
今天,第三个包裹到了。
是一卷被水浸过的古籍善本,纸张黏连,墨迹晕染,再晚半天,就将彻底化为一滩纸浆。
没有寄件人信息,只有一张卡片,上面用打印体写着同一句话:“你能把它修好吗?”
这是一种挑衅。
一种来自暗处的,对我专业能力的挑战。
钱叔查了监控,也动用了他所有的人脉,都查不到包裹的来源,仿佛是凭空出现的。
深夜,我独自坐在工作台前,聚光灯下,是那卷面目全非的古籍。
我用镊子,一点点,一寸寸地,将黏连的纸张分离。
我的手很稳,心却无法平静。
窗外,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我心里一惊,立刻走到窗边。
院墙外,昏黄的路灯下,站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人。
是顾沉渊。
他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