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上:“听说你连买纸墨的钱都快没了?
啧啧,早知今日,当初何必装清高,拒绝本公子的好意?
现在后悔了吧?
只要你肯……赵元启!”
一声清冷的低喝骤然响起,打断了赵元启未尽的污言秽语。
柳轻絮浑身一震,猛地抬头。
只见不远处的回廊下,萧彻不知何时站在那里。
他依旧是一身月白锦袍,身姿挺拔,只是此刻脸上惯常的温和笑意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沉冷。
他并未看柳轻絮,目光如冰冷的箭矢,直直射向赵元启。
赵元启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但随即又被不甘压下。
他梗着脖子,强作镇定:“太子殿下有何指教?
学生不过是与柳同窗探讨些……事实罢了。”
“探讨事实?”
萧彻缓步走来,步履沉稳,无形的威压随之弥漫开,“孤怎么只听见恶意中伤,捕风捉影?
书院之地,清静之所,岂容尔等搬弄口舌、欺凌同窗?
赵元启,你父亲在礼部,就是这么教你礼仪廉耻的?”
他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敲在赵元启心头。
赵元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哆嗦着,终究没敢再顶撞。
他身后的几个跟班更是噤若寒蝉,纷纷低下头。
“滚。”
萧彻薄唇微启,吐出一个字。
赵元启怨毒地瞪了柳轻絮一眼,又忌惮地看了看萧彻,终究不敢发作,带着人灰溜溜地快步离去。
回廊下只剩下萧彻和柳轻絮两人。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柳轻絮依旧僵立着,身体微微发抖。
方才赵元启的羞辱,萧彻的突然解围,都像巨石投入她死水般的心湖,激起惊涛骇浪,却又在瞬间化为更深的冰寒和绝望。
她慢慢低下头,看着宣纸上那团刺目的、如同血泪般晕开的朱砂红,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多谢……太子殿下。”
每一个字,都像在喉咙里滚过刀片。
萧彻的目光落在她低垂的、苍白脆弱的颈项上,那上面有一道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旧伤痕。
他的眼神复杂难辨,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清者自清。
柳家之事,未必没有转机。”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安抚的意味,却又似乎隐藏着更深的、无法言说的东西。
柳轻絮猛地抬起头,眼中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