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惊雷炸响。
姜禾忽然明白,为何这几日沈砚秋总是欲言又止,为何他看她的眼神里总有一丝忧虑。
原来太子所谓的“宽容”,不过是权衡利弊后的选择,而她,早已成了沈砚秋的“软肋”。
“孤给你两个选择,”太子递来一杯茶,“留在宫中做女官,断了与沈砚秋的往来;或是...让他卸甲归田,永不再入暗卫营。”
茶盏在手中发烫。
姜禾想起沈砚秋说起“玄甲暗卫”时眼中的光,想起他藏在密信里的那句“待天下太平,我便娶你”。
他的使命是守护这盛世,而她,不该成为他的拖累。
“民女选前者。”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但求殿下,让他...好好活下去。”
深夜,小院里的桃花树下,沈砚秋握着姜禾的手,笑得温柔:“太子今日夸我,说这次盐案办得漂亮。
等领了赏赐,我带你去蜀地看织锦...”姜禾望着他眼中的光,喉间像塞了团浸水的棉。
她轻轻抽出自己的手,从发间取下木簪:“砚秋,我们...分开吧。”
沈砚秋愣住,笑容凝固在脸上:“什么?”
姜禾别过脸去,强迫自己说出那些违心的话:“在王家的三年,我早已明白现实的残酷。
你是官,我是民,终究...走不到一起。”
木簪“当啷”落地,断成两半。
沈砚秋的脸色瞬间惨白,他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是不是太子说了什么?
你告诉我,我去和他争!”
姜禾摇头,泪水大颗大颗地落:“别傻了,你拿什么争?
暗卫营的规矩你比谁都清楚。”
她掰开他的手指,将半支木簪塞进他掌心,“忘了我吧,就当...这三年只是场梦。”
沈砚秋忽然抓住她的肩膀,迫使她直视自己:“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
姜禾咬着唇,却在对上他目光的瞬间,几乎溃不成军。
那目光里有痛楚、有不解,还有一丝倔强的坚持,像极了三年前那个暴雨夜,他攥着刻刀说“等我”的模样。
“对不起...”她低声说,转身跑向黑暗。
沈砚秋想追,却听见身后传来太子的声音:“沈砚秋,孤给你的密旨,可曾办妥?”
他猛地转身,看见太子手中握着姜禾的帕子,上面绣着半株青禾。
太子淡笑:“孤知道你舍不得,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