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你做了决定。
明日起,你便随孤入京,至于姜姑娘...自有好去处。”
沈砚秋望着姜禾消失的方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忽然想起今日在市集上,她指着卖糖画的摊子笑:“以后我们的孩子,一定爱吃这个。”
此刻,那些甜蜜的憧憬都成了锋利的刀,一刀刀剜着他的心。
五更天,姜禾被塞进一辆马车。
车帘掀开时,她看见沈砚秋骑在马上,身着玄甲,腰间挂着那支断簪。
他的目光扫过她,却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沈暗卫果然冷面无私,”太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孤就喜欢你这样的下属。”
姜禾攥紧手中的碎银,忽然明白他为何要装出绝情的模样——他是在用最后的方式保护她,让太子相信,她不过是个被他抛弃的棋子。
马车颠簸前行,姜禾摸出藏在衣领的字条,那是今早趁沈砚秋熟睡时塞进去的:“砚秋哥,活下去。
青禾里的桃树,我会替你守着。”
字迹被泪水晕开,却在阳光照耀下,显出背面的小字:“双生契成,生死不负。”
她不知道,此刻沈砚秋的掌心也躺着半张字条,上面是她的字迹:“别回头,别难过。”
而他的暗卫腰牌下,藏着半支木簪,簪头的桃花上,凝着一滴未干的血——那是他昨夜刻字时刺破的指尖。
江南的晨雾渐散,马车与马队渐行渐远。
姜禾望着车窗外飞退的桃花,想起沈砚秋说过的“带她看蜀锦”,想起他刻在木簪上的“禾生砚底,砚护禾安”。
原来最甜的糖,从来都裹着最苦的药,而他们的爱情,早已在命运的火中炼成了双生契——生同衾,死同穴,纵使相隔千里,也终有重逢之日。
卷六:烬余劫大雍永徽十四年,江南盐枭之乱再起。
姜禾扶着桃树干呕时,听见远处传来隆隆炮声。
她摸着小腹,指尖触到藏在衣襟里的木簪碎片——那是三个月前沈砚秋托人捎来的,碎片边缘刻着小字:“待我归,共赴长安。”
青禾里的百姓逃得差不多了,唯有姜禾固执地守着小院。
她每日在桃树下刻木簪,簪头的桃花越刻越盛,像极了记忆中那个人的眉眼。
直到那日,王承煜的残部冲进村子,火把照亮了她惊恐的脸。
“姜禾,好久不见。”
王承煜的脸在火光中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