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不知道你怀孕的事?”
陈阮宁:“这些你别管。”
“小姨,我提醒你一句,陈行周这个人我比你了解,他不是什么善茬,更不可能心甘情愿的接锅,你要是想事后全身而退,最好是做好退身的计策。”
“阿喜,我知道,你不用担心我。”
赵殷东进门,她正好挂电话。
陈喜洗了把手,把锅里的鱼头汤盛好。
两个人的量她炖得并不多。
赵殷东闻着味进门来,茂密的黑睫下瞳孔深褐如潭:“怎么想着做鱼头汤?”
“你近来住家里多,总得有点烟火气才显得像家。”
陈喜说。
赵殷东孤寡了很多年,一直是独居生活,以前他岄州跟香港两地跑,也没固定定居的地方。
他的私生活简单低调,如同他人般。
婚后,他有刻意在变动。
陈喜是肉眼可见的。
比如他偶尔会把深夜的会议推迟到早上八点开,又或者是晚上的班,放在家里办公。
无形中也是想增添点家的氛围感。
除了出外差这种无法避免的事。
陈喜撸起袖管,弯腰给赵殷东盛汤:“我下班去市场买的鱼头,很新鲜的。”
淡淡的鱼头汤上边飘着层油水,清香扑鼻。
陈喜在舀第三勺的时候,赵殷东往碗里剔葱花,她动作顿下:“你不吃葱?”
“平时还好,鱼头汤放葱有些不适应。”
她握住汤勺柄的手收回去,眼眸垂下盯着自己碗里的汤。
陈喜坐下,拿筷子一颗一颗的剔,剔完推给他:“喝这碗吧,下次我不放葱。”
赵殷东手指拈着勺:“阿喜,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什么事?”
“我想把妈接到这边来住。”
都说婆媳一个屋檐是仇人,距离产生美。
老一辈的老广人总是骨子里有些封建规矩在的,比如她家老太太,也是几个女婿能忍。
陈喜的性格,她不确定能否跟薛舒丽相处融洽。
沉默半晌,出声:“妈怎么说?”
“她那边我来处理,主要是你的想法,如果你觉得不合适……”
“老公,我不是不想让妈来家里住,我是怕我们处不好关系。”
闻言,赵殷东左边眉梢轻挑:“好,我理解。”
“还喝吗?”
“嗯。”
陈喜想了一晚上,最终还是决定让薛舒丽住进秦翠台。
她平日在家的时间也不多。
房子是赵殷东全款一次性购清的,房产上加过她名字,但这么做多多少少她心虚,况且赵父刚走,留薛舒丽一个独居寡妇在香港,赵殷东始终是放心不下。
周日赵殷东腾出半日时间陪她去山姆购置用品。
薛舒丽来,家里客卧得里里外外重新打扫过。
赵殷东忙着工作,电话一个接一个,两个手机打。
从家到山姆进门,陈喜跟他交流不到十句话。
她推着推车往家私栏走,选了一组纯棉的四件套。
“阿喜……”
听到男声,她脑子嗡地传出响声来。
陈喜弯腰在码放推车里的物品,手指头松开,掌心的物件掉进推车。
她缓慢的抬头睁眼,全掀的睫毛下露着双精致姣好的桃花眼。
陈行周:“好久不见。”
陈喜暗暗吸气,维持住面部表情不变,她心不慌色不变:“真巧,走哪都能遇到前男友。”
陈行周眼过痕的在她身后撇了一目:“一个人?”
“跟我老公。”
“是吗?”
陈喜脆生生的话:“当然,你也认识的呀!”
这一句你也认识,两人各怀鬼胎。
陈行周笑了笑,还算谦和:“他是我姐的同学,你了解他多少,就敢跟他结婚?”
陈喜也勾唇笑:“你姐不就是航泰的副总Sini陈茜嘛,之前打过招呼,也算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