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法,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他后颈一个隐蔽的穴位刺入又拔出。
她走到烛火边,将银针的尖端小心翼翼地凑近火焰。
针尖上沾染的极微量的血渍,在高温下迅速焦黑,却没有预想中中毒所呈现的青黑或诡异的色彩变化。
任瑶期的眉头深深蹙起,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血象……竟不似沉疴痼疾导致的呕血。
倒像是……刻意为之的伪装?
这个念头一起,她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可那双残废的腿……她看得真切,绝非作伪。
她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医者的冷静和决断。
无论他是真病入膏肓,还是另有隐情,她都不能让他死。
至少,在还清五年前那条命债之前,不能。
听松苑的日子,像一潭表面平静的死水。
谢景行深居简出,除了每日晨昏定省去王妃处点个卯,几乎从不离开他那间弥漫着浓重药味的书房。
王府的下人,面上恭敬,眼底却藏着对这位废人世子和新嫁娘不易察觉的轻视与怠慢。
送来的炭火总是半湿的,饭菜也时常是温吞甚至冰冷的。
任瑶期对此置若罔闻。
她所有的精力,都投注在谢景行那双腿和诡异的“病体”上。
她利用每日晨起请脉的短暂机会,指尖搭上他冰冷的手腕。
脉象沉滞淤塞,气血虚弱至极,确实是一副油尽灯枯之相。
可每当她屏息凝神,试图更深地探入那表象之下时,指尖下又仿佛蛰伏着某种极其微弱、却异常坚韧的搏动,如同冰层下涌动的暗流。
这脉象,太古怪了。
绝非寻常沉疴。
她不动声色,借着为他整理被褥、添茶倒水的琐碎工夫,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过他盖在薄毯下的双腿。
肌肉萎缩,关节僵硬,是长期无法行动的特征。
但有一次,她弯腰去捡落在他轮椅旁的暖炉罩时,眼角的余光敏锐地捕捉到,他搭在膝盖上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弹动了一下,快得如同幻觉。
疑虑如同藤蔓,在心底悄然滋生。
机会在一个阴冷的午后悄然降临。
王妃身边的大丫鬟碧桃趾高气扬地传话,说王妃头风发作,点名要世子妃过去侍疾。
任瑶期垂眸应下,心中却冷笑,这是迫不及待要给她这个新妇一个下马威了。
她前脚刚离开听松苑,后脚便寻了个借口支开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