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在疯狂地转动。
伤口里的乌黑“雾气”骤然变得浓烈,翻涌的速度加快了数倍。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被彻底激怒了。
糟糕,是我的血!
之前为了唤醒他,我的血渗入过他的伤口。
难道我的靠近,我的气息,甚至我的血……会刺激到他体内这股诡异的力量?念头如同冰水浇头。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远离了土炕。
顺着指尖蔓延的阴寒似乎也停滞一下。
小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王大娘端着一个粗瓷大碗,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碗里是热气腾腾、浓稠的玉米糊糊,散发着温暖的粮食香气。
她脸上带着朴实的关切,眼神里那丝挥之不去的惊惧更深了。
“姑娘,快……快趁热喝点……”她把碗递给我,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土炕上依旧在痛苦抽搐的江临,声音有些发颤,“你男人……他……他这是……山里寒气重……邪风入骨了……”我接过碗,滚烫的温度透过粗瓷传到冰冷的掌心,带来一丝虚假的暖意,低声解释,“劳烦大娘了。”
王大娘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叹了口气:“唉,这世道……你们先歇着,有事喊我。”
她又匆匆退了出去。
我端着那碗滚烫的糊糊,没有半点胃口。
土炕上,江临的抽搐似乎渐渐平息了一些,呼吸依旧微弱得吓人。
伤口里翻涌的乌黑“雾气”也似乎随着我的远离而重新变得“平静”了一些,冰冷的侵蚀感依旧存在。
小屋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
灶膛里柴火燃烧的噼啪声,还有窗外呜咽的山风。
时间在死寂和提心吊胆中缓慢爬行。
灶膛里的火光渐渐微弱下去,小屋里的温度也降低了不少。
王大娘和王大伯似乎在外间睡着了,传来低低的鼾声。
我蜷缩在土炕对面的墙根下,背靠着冰冷的土墙,手里紧紧攥着那把从柳家带出来的、冰凉沉重的黄铜旧钥匙。
困意如同沉重的铅块不断拉扯着眼皮,紧绷的神经却丝毫不敢放松。
手腕的伤口、脚底的刺痛、还有指尖那一点挥之不去的阴寒,都在提醒着我处境的危险。
土炕上,江临的呼吸似乎比之前平稳了一些,伤口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散发着不祥的乌光。
“吱呀……”极其轻微的推门声,在寂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