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连同那浓郁得化不开的鬼气,如同一颗投入沸水的冰晶,狠狠撞进了血池的最中心。
轰!
无法形容的巨响,仿佛整个地底都在咆哮。
血池中心猛地向内塌陷,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
江临的身影瞬间被粘稠的血浆和狂暴的黑气吞没。
纯粹毁灭性的能量,以塌陷点为核心,如太阳同时熄灭又同时爆炸,猛地爆发出来。
刺目的白光混杂着污秽的血色、浓稠的鬼气,瞬间吞噬了一切。
视野里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撕裂一切的光和狂乱的能量风暴。
时间、声音、感知……所有的一切都被这终极的爆炸彻底撕碎、湮灭。
番外:也许一瞬,也许是永恒。
耳鸣如同尖锐的钢针,持续地穿刺着我的大脑。
强光造成的短暂失明缓缓退去,留下模糊晃动的光斑和灼烧般的剧痛。
我躺在冰冷、坚硬、布满碎石和滚烫灰烬的地面上。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里火辣辣的剧痛,喉咙里全是浓重的血腥味和尘土的味道。
视线艰难地聚焦。
祠堂消失了……眼前只剩下一个巨大无比的、冒着滚滚浓烟和暗红余烬的深坑。
坑的边缘是扭曲融化的岩石和地基的残骸。
深坑的中心,那片翻滚的血池,连同祭坛、柳家的爪牙,以及覆盖整个祠堂的紫黑色尖叫藤蔓……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源于江临最后撞击、邪源核心被引爆的毁灭性能量,彻底地、干净地从这个世界上抹去,连一丝残渣都没剩下。
风,卷着灼热的灰烬和刺鼻的焦糊味,在巨大的坑洞上方呼啸盘旋,发出呜呜的悲鸣。
仿佛在这片被彻底终结的邪恶之地唱响最后的挽歌。
结束了?
我挣扎着想动,全身的骨头都在呻吟,散了架又被粗暴地拼凑起来。
剧痛从四肢百骸传来,尤其是胸口,每一次呼吸都像有钝刀在割。
失血过多的眩晕感一阵阵袭来。
我勉强抬起一只手,挡在眼前,遮住那刺目的天光。
天空是浑浊的灰黄色,如同污浊的裹尸布,笼罩着这片彻底化为焦土的废墟。
柳家没了……血池炸了……代价……我摊开挡在眼前的手。
掌心布满血污、尘土和灼烧的痕迹。
污秽的掌心中央,静静地躺着一粒东西。
一粒小小的葡萄籽。
它不再是诡异的紫黑色,呈现出一种温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