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般的墨绿光泽,晶莹剔透,像一滴凝固的眼泪。
布满极其细微的天然纹路,一种极其微弱的、却异常纯净的生机波动。
它静静地躺在我的掌心,带着一丝熟悉到令人心碎的冰凉触感。
我盯着它。
看了很久。
久到一阵裹挟着滚烫灰烬的风粗暴地吹过,卷起我破烂的衣角,吹散我额前被血汗黏住的乱发。
我慢慢地、慢慢地收拢手指,将这粒小小的、温润的墨绿色种子,紧紧攥在了掌心。
冰凉的触感,钉进我混乱、虚无、只剩灰烬的世界。
喉咙里火烧火燎。
我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
舌尖尝到的,是凝固的血痂、尘土、还有爆炸后无处不在的灰烬味道。
铁锈味,焦糊味,死亡的味道。
意识深处,一片死寂。
曾经喧嚣的葡萄们,痛苦的尖叫,消失了。
仿佛随着毁灭的爆炸,彻底湮灭。
这片死寂的虚无之中,一丝微弱得几乎无法捕捉、却异常清晰的细碎低语,如同游丝般悄然浮现。
冰冷的、纯粹的、毫无情感的陈述意味,回荡在我的耳边,每一个音节都像冰锥凿击着颅骨内壁:“柳柳,回头……”不是葡萄。
更近,更冷,仿佛有人贴着我的耳廓,用冻僵的嘴唇呵出这几个字。
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
连我自己都感觉不到那算不算是一个笑容。
脸上干涸的血痂被牵动,传来细微的撕裂感。
我攥紧了掌心。
墨绿色的葡萄籽紧贴着皮肤,温润的玉石质感下,深入骨髓的冰凉。
它静默着,刚才那声低语,并非源于它。
动作牵扯到全身的伤,剧痛如同无数钢针同时刺入,眼前瞬间被生理性的黑暗和眩晕笼罩。
我踉跄一下,几乎栽倒,全靠一股蛮横的意志力死死钉在原地。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粒种子的冰凉似乎成了此刻唯一的支点。
视野在眩晕和剧痛中艰难地重新拼凑、聚焦。
焦土。
浓烟。
废墟。
死寂。
视线的尽头,巨大深坑的另一侧边缘,在翻卷的、尚未散尽的灰黑色烟尘幕布之后。
一个身影,静静地立在那里。
边缘模糊不清,随着烟尘的流动微微摇曳,仿佛随时会彻底消散在风里。
身形,肩线的弧度,微微低垂着头颅的姿态……熟悉得让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