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我身上,沉甸甸的,带着温度。
那一刻,我知道,我走的路,对了。
生意像滚雪球一样做开了。
我不再仅仅是放羊娃三娃。
我成了穿梭在村子和县城之间的“三娃”。
我学着王掌柜账本上记下的门道,却做着完全不同的事:**我告诉乡亲们布庄真正的收购价,按质论价,绝不克扣一分一毫;我告诉他们怎么把羊毛分拣得更好,品级上去了,价钱自然更高;我甚至开始留意城里人喜欢什么样的羊皮、羊绒,回来引导大家有针对性地养羊。
** 我的羊群依然在,只是放羊时,脑子里盘算的更多是羊毛的品相、羊绒的产量、下次进城要捎带哪些山货。
王掌柜的骡车,在村里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
偶尔遇见,他那张脸阴沉得能滴下水,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剜着我。
村里的风言风语也渐渐传开,说他如何盘剥乡亲,如何被三娃断了财路。
他看我的眼神,除了恨,似乎还多了点别的——一种被曾经踩在脚下的小石子硌痛了脚、甚至可能绊倒的惊疑和恼怒。
4 愤怒的洪流我尽量避开他。
我知道,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汹涌。
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但我心里却异常踏实。
每一次在布庄交割货物,每一次把厚实的铜钱交到乡亲们粗糙的手里,每一次看到他们脸上舒展的笑容,都像是在我脚下铺下一块坚实的砖。
这条路,是我自己趟出来的,再难,也要走下去。
直到那个闷热的午后。
我刚从城里回来,把卖羊皮的钱分给村西头的吴老伯,正蹲在自家院门口清点剩下的铜板。
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哭喊声由远及近。
“三娃!
三娃哥!
不好了!”
邻居家的小石头满脸泪痕,连滚带爬地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手指冰凉,“我爹……我爹被王掌柜带人打了!
羊……羊也被他们抢走了!
说……说我爹偷了他的货!”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猛地站起身,铜钱撒了一地。
吴老伯?
那个老实巴交,因为信任我,刚把攒了半年的羊皮交给我去卖的吴老伯?!
一股冰冷的怒火瞬间冲上头顶,比山洞里那日更甚!
王掌柜,他终于来了!
不是用账本的算计,而是用最直接、最蛮横的拳头!
他以为这样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