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于股掌之间、如今却目光如炬、寸步不让的三娃,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你……你们……”他声音有些发颤,强自镇定,“好!
好!
你们人多势众是吧?
讲理讲不清是吧?
行!
见官!
咱们县衙大堂上见真章!
让县太爷评评理,看是你们这群刁民聚众行凶,还是我王某自卫追赃!”
他色厉内荏地喊着,试图用“见官”这顶大帽子重新压住我们。
“见官?”
我冷笑一声,声音穿透了嘈杂,“好!
王掌柜,这可是你说的!
咱们就去县衙大堂,当着县太爷的面,好好掰扯掰扯!
看看是谁抢羊打人,是谁诬良为盗!
看看你王掌柜这些年,是怎么用二钱一斤的价盘剥乡亲的羊毛,转手八钱卖给布庄的!”
“八钱?!”
人群中爆发出更大的惊呼和愤怒的议论。
这个数字,像一颗火星溅入了油锅!
王掌柜的脸色瞬间煞白,像是被人当胸捅了一刀,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和一丝慌乱。
他显然没料到我会在此时、此地,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捅破他这最见不得光的暴利秘密!
“你……你血口喷人!”
他指着我的手指都在发抖。
“血口喷人?”
我猛地从怀里掏出那个贴身藏着的、用油布包裹的物件,高高举起——不是账本,但此刻,它比账本更有力!
“王掌柜,你认得这个吗?
这是刘记布庄给我开的收货凭证!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写着收我三娃送去的羊毛,五钱一斤!
乡亲们!”
我转向人群,声音洪亮,“你们卖给王掌柜,是二钱一斤!
可布庄收的价是五钱!
甚至更高!
那中间的三钱,都进了谁的口袋?!”
人群彻底炸了!
愤怒的火焰冲天而起。
五钱!
二钱!
这赤裸裸的对比,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冲击力!
无数道目光像利箭一样射向王掌柜,充满了被长久欺骗和压榨后的狂怒。
“黑心烂肺的王扒皮!”
“吸我们血的蚂蟥!”
“打死他!”
群情激愤,人潮向前涌动,王掌柜和他那几个打手被逼得连连后退,脸上再无半点血色,只剩下惊惶失措。
“肃静!
肃静!”
就在局面即将失控的刹那,一声威严的断喝从人群后传来。
几个穿着皂隶服色的衙役分开人群,簇拥着一位身着官服、面沉似水的中年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