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的账本,此刻隔着薄薄的衣衫,正紧紧贴在我的心口。
它冰冷而沉重,像一块烧红的铁,也像一把磨砺了无数次的刀。
我缓缓抬手,探入怀中,指尖触碰到那熟悉的、带着油布质感和纸张边缘的硬物。
整个喧嚣的院子,瞬间死寂下来,连风都仿佛停止了流动。
只有王掌柜粗重而绝望的喘息声,在黄昏的暮色中,显得格外刺耳。
是时候了。
该让这黑暗里滋生的账簿,在青天白日下,在县尊大人面前,亮出它所有的秘密了。
我猛地将手抽出,那本边缘卷曲、沾染过泥水甚至可能还残留着山洞里冰冷气息的账册,被我高高举起,呈向威严的县令。
5 青天白日“账册在此,请大人明鉴!”
那本账册被我高高举起,边缘卷曲,纸张泛黄,沾染过山洞的泥水、怀里的汗渍,此刻在昏黄的暮色中,像一块烧焦的、沉重的烙铁。
整个王掌柜的院门口,死寂一片。
连刚才激愤咆哮的乡亲们都屏住了呼吸,无数道目光死死钉在那小小的册子上,又惊疑不定地扫过瘫软在地、面无人色的王掌柜,最后汇聚到县令大人那张不怒自威的脸上。
刘县令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锁定了我手中的账册。
他身边一个精干的衙役立刻上前,双手恭敬地接过。
县令没有立刻翻看,只是掂了掂那册子的分量,目光沉沉地扫过鸦雀无声的人群,最后落在如同烂泥般抖个不停的王掌柜身上。
“王德贵,”县令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此物,你可识得?”
王掌柜猛地抬起头,嘴唇哆嗦得像风中的枯叶,冷汗小溪般从额角淌下,浸湿了鬓角油亮的发丝。
他想摇头,想否认,可那账册的样式、那熟悉的油布包裹……是他亲自藏在山洞里、以为万无一失的命门!
在县令洞悉一切的目光和我手中那份刘记布庄凭证的铁证面前,任何狡辩都显得苍白可笑。
“小……小人……”他喉咙里咯咯作响,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最终颓然垂下头,肩膀垮塌下去,整个人像是被瞬间抽掉了脊梁骨,“……认……认得……”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彻底的绝望和崩溃。
“认得便好。”
县令的声音冷得像三九天的冰凌。
他没有再看王掌柜,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