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燃烧。
但更多的,是一种冰冷的清晰。
把他逼上绝路,甚至送他进大牢,固然解恨。
可乡亲们的损失呢?
吴老伯的伤呢?
那些被盘剥了多年的血汗钱呢?
我深吸一口气,对着县令深深一揖,声音清晰而稳定,回荡在寂静的公堂之上:“回禀县尊大人!
草民以为,王掌柜巧取豪夺,盘剥乡里多年,罪责难逃!
然,乡亲们所求,并非要置他于死地,而是讨回一个公道,拿回本应属于他们的活命钱!”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堂下陈列的王掌柜的家当,那些曾经耀武扬威的象征:“其一,王掌柜必须如数退赔!
这些年他以何价盘剥,就得以市价或布庄实收价,补足差价,赔偿给所有被他坑害过的乡亲!
其二,吴老伯被打伤,羊被抢夺,所受惊吓和损失,必须加倍赔偿!
其三,他名下田产、房产,除留其家人基本生计所需,其余皆应作价变卖,所得银钱,优先用于支付赔款!
其四,此人奸猾成性,为害乡里,应革除其功名(若有),并勒令其不得再在本地经营任何与乡民生计相关的买卖!
请大人明断!”
我的话音落下,公堂之上落针可闻。
王掌柜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似乎没料到我会提出这样“务实”而非一味要他命的处置。
县令眼中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三娃所言,合情合理!”
县令抚须颔首,声音洪亮,“王德贵,你可听清了?
本官便依此裁断!
着即核算你历年盘剥所得,按市价补足差价,赔偿所有受损乡民!
吴老伯医药费、误工费及羊只损失,加倍赔偿!
你名下田产房产,除留三间草房、薄田五亩供你妻儿糊口,其余尽数查封变卖,所得银钱优先抵偿赔款!
革除你捐纳所得虚衔,永不许再涉足本地山货、牲畜交易!
若敢再犯,两罪并罚,定不轻饶!”
“小人……小人认罚!
谢大人恩典!
谢三娃……”王掌柜磕头如捣蒜,声音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虚脱和一丝扭曲的感激。
他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至少,命保住了。
“退堂!”
惊堂木再次落下,尘埃落定。
走出县衙大门,已是星斗满天。
等候在外的乡亲们呼啦一下围了上来,七嘴八舌,脸上交织着兴奋、激动和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