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毫无底线地践踏一切规则和良知……一股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决绝,像藤蔓一样缠绕住我的心脏,缓慢而坚定地收紧。
“我要见林耀祖。”
我打断我妈喋喋不休的“花钱买平安”计划,语气不容置喙,“现在。
在见任何人之前,我必须先见他。
了解‘真实’情况。”
“真实情况?”
我爸嗓门又拔高了,“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
就是那女的……爸!”
我猛地提高音量,目光锐利地刺向他,“我是律师!
不是三岁小孩!
我要听当事人亲口说!
这是程序!
懂吗?
不然我怎么给他辩护?”
最后两个字,我说得格外清晰、缓慢,像在宣读某种判决。
“辩护”这个词似乎暂时镇住了他们。
我爸噎了一下,梗着脖子,喉咙里发出不满的咕噜声,但终究没再反驳。
我妈则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点头:“对!
对!
晓晓说得对!
程序!
程序重要!
国强,快!
快想办法,让晓晓去见耀祖!
快啊!”
我爸阴沉着脸,极其不情愿地掏出他那部屏幕碎裂、边缘发黄的老旧手机,开始拨号,嘴里骂骂咧咧:“妈的,又要找老王那个孙子,又要塞钱……”我不再理会他们,转身走到几步开外。
背对着他们,拿出自己的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点开一个加密文件夹。
里面静静躺着几段音频文件,文件名标注着冰冷的日期。
我的目光落在其中一个日期上,正是林耀祖出事前一周。
指尖悬在播放键上方,停顿了半秒,最终没有点下去。
只是退出文件夹,找到了本市看守所值班电话的号码。
有些话,必须让林耀祖亲口,在特定的地方,对着特定的人再说一次。
看守所的会见室,永远弥漫着一种消毒水和绝望混合的、令人窒息的味道。
惨白的灯光从头顶打下来,照亮了光秃秃的水泥墙壁和冰冷的铁栏杆。
空气仿佛凝固了,沉重地压在胸口。
我坐在铁栏杆这一侧冰冷的塑料椅上,手提箱放在脚边。
隔着那道粗粝的、象征着绝对隔绝的铁网,林耀祖被一个面无表情的狱警带了进来。
才几天?
他整个人像被抽掉了脊梁骨,垮得不成样子。
原本还算壮实的身躯瑟缩着,脸上是熬夜和惊恐交织的青灰色,眼窝深陷,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