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了一遍,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只是微微向前倾身,目光像探照灯一样锁定他闪烁的眼睛,“林耀祖,看着我。
你确定,只是‘推了一下’?
受害者的验伤报告我看过初步副本,颅骨凹陷性骨折,硬膜下血肿,脾脏破裂,三根肋骨骨折,右臂尺骨粉碎性骨折,全身大面积软组织挫伤。”
我一字一顿,清晰地报出每一项触目惊心的伤势,每一个冰冷的医学名词都像一记重锤敲在空气中,“你告诉我,什么样的‘推一下’,能造成这样的后果?”
林耀祖的脸瞬间变得煞白,额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猛地摇头,像要甩掉什么可怕的东西:“不……不是!
姐!
你听我说!
是……是她先动手的!
她拿东西砸我!
我……我是正当防卫!
对!
正当防卫!”
他急切地寻找着借口,身体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微微发抖。
“她拿什么东西砸你?”
我紧追不放,语速平稳却带着强大的压迫感,“凶器呢?
现场提取到了吗?
或者,谁能证明她先动手?
目击者?
监控录像?”
“没……没有……”林耀祖被我逼问得哑口无言,眼神彻底乱了,只剩下慌乱和恐惧,“姐……你……你是我姐啊!
你得帮我!
你得信我啊!
爸妈都说了,只有你能救我!
你得想办法!
你是大律师,你肯定有办法的!
对不对?”
他再次搬出了父母,搬出了“姐姐”这个身份。
试图用亲情这张牌来打动我,声音里带着哭腔和一种近乎绝望的哀求。
我看着他涕泪横流、语无伦次的样子,看着他眼中那份只为自己脱罪、不惜一切代价的疯狂自私。
和记忆中那个抢我存钱罐、砸断我手臂、叫嚣着“打死你个野种”的少年身影。
在这一刻,隔着冰冷的铁栏杆,在惨白的灯光下,完美地重叠在了一起。
心底最后一丝因为血缘而产生的、极其微弱的涟漪,彻底平息了。
只剩下冰冷的、坚硬的决心。
“林耀祖,”我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清晰地回荡在狭小的会见室里,“你听清楚。
我是你的代理律师,我的职责是维护法律的公正,而不是替你掩盖罪行。
你现在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法庭上的呈堂证供。
所以,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我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