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透了薄薄的纸页,在表面形成深浅不一的痕迹,像一片凝固的、沉默的夜空。
六年的时光,所有未曾出口的悸动、仰望、酸涩与卑微的祈盼,都被笨拙地折叠进这方寸之间,藏在这无人知晓的角落。
冗长的仪式终于接近尾声。
人群像退潮的海水,开始喧闹着涌出礼堂。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混杂着离愁别绪和解脱的躁动。
我低着头,随着人流走下舞台侧面的台阶,心口像揣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既想快点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喧嚣,又隐隐被口袋里的那颗小星星硌得生疼。
“林小雨?”
一个清朗的、带着一丝不确定,却又无比熟悉的声音,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猝不及防地在身后响起。
我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脚步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
周围同学的谈笑、走动声似乎都瞬间远去,只剩下那个声音在耳边回荡。
我僵硬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
人群自动分开了一条缝隙。
他就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礼堂明亮的灯光毫无保留地倾泻在他身上。
他没穿毕业袍,只穿了一件最简单的白衬衫,领口随意地敞着,露出清晰的锁骨线条。
身姿挺拔,像一棵沐浴在光里的树。
三年省重点的淬炼,褪去了最后一丝少年的青涩,眉眼间沉淀下一种更深邃的沉静和锐利,像打磨过的玉石,温润又带着隐隐的锋芒。
唯有那双眼睛,依旧明亮如初,此刻正带着一点探寻的笑意,穿过晃动的人影,准确地落在我身上。
他朝我走了过来,步履从容,白衬衫在走动间微微晃动。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为他让路,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小蜗牛,”他停在离我一步远的地方,微微低下头,唇角弯起一个清晰的弧度,声音里带着一丝久别重逢的熟稔和不易察觉的温和,“还记得我吗?”
小蜗牛。
这个久违的、带着旧日光影的称呼,像一把生锈却无比精准的钥匙,“咔哒”一声捅开了记忆的闸门。
小学开学第一天冰凉的地板,他扶起我时指尖的温度,正好的蝴蝶结……无数碎片化的画面汹涌而至,瞬间将我淹没。
喉咙像是被什么滚烫的东西死死堵住,一个字也发不出。
我的手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