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分列两侧。
沈砚站在丹墀下,听着皇帝念着田承嗣的罪状:“……结交外藩,私贩军粮,刺杀储君,罪无可赦!”
“田承嗣,你还有何话说?”
皇帝的声音像冰锥。
田承嗣跪在地上,突然抬头,目光扫过沈砚:“陛下,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刺杀太子的,不是臣。”
田承嗣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是李逢吉!
他与突厥可汗早有勾结,太子发现了他们的密信,这才招来杀身之祸!
臣不过是……替罪羊罢了!”
殿内一片哗然。
沈砚心头一震——这与秦渊之前说的“李逢吉才是主谋”不谋而合!
皇帝猛地一拍龙椅:“李逢吉?
他不是已经畏罪自尽了?”
“自尽?”
田承嗣惨笑,“那是韦皋将军的人假造的!
陛下若不信,可召韦皋对质!”
沈砚望向阶下的韦皋。
韦皋面无表情,腰间的佩剑却微微震颤——那是他藏在剑鞘里的密信,正是李逢吉与突厥勾结的证据。
皇帝的目光在韦皋和沈砚之间来回扫视,最终落在沈砚腰间的镇邪剑上:“沈卿,你说,田承嗣所言,可是真的?”
沈砚上前一步,朗声道:“陛下明鑑!
田承嗣虽罪大恶极,但太子遇刺案的真凶,确是李逢吉!
臣有三证:其一,东宫小太监小福子临死前,曾在墙上抓出‘鹰’字,正是李逢吉私通突厥的标记;其二,醉仙楼的波斯胡姬丽莎,曾亲眼见李逢吉与巴鲁斯交易;其三……”他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这是从李逢吉府中搜出的密信,上有突厥可汗的印玺!”
皇帝接过信笺,展开一看,脸色骤变。
他猛地转头看向韦皋:“韦爱卿,你可有何解释?”
韦皋单膝跪地:“陛下,李逢吉确实与突厥勾结,但臣已将其党羽一网打尽。
至于臣假造自尽之事……”他抬头,目光灼灼,“是为引李逢吉露出马脚。
臣知陛下信任李逢吉,故出此下策。”
皇帝长叹一声,将密信投入火盆:“李逢吉,朕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负朕?”
火盆里的信笺“噼啪”作响,灰烬飘向殿顶。
田承嗣突然狂笑:“陛下,您以为杀了李逢吉就能平息风波?
突厥的十万大军,已到雁门关外!
您以为,沈砚能护得住您吗?”
沈砚心头一凛。
他想起秦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