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渣。
我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
“我说,撕了。”
他重复,语气不容置疑,伸手就朝我手里的稿纸抓来,“见微回来了。
她喜欢复古宫廷风,蕾丝要多,裙摆要大,拖尾要长。
你重新设计。”
他的手指带着外面的寒气,碰到我的手背,冰得我一个激灵。
我下意识地把稿纸往身后藏,声音有点抖:“沈栖迟!
这是我的婚纱!
设计稿已经定版了,工厂都开始打版了!
现在改?
婚礼就在下个月!”
“下个月?
那就赶工。”
他眉头拧得死紧,带着一种我无法理解的焦躁和不耐烦,“我说重做就重做。
见微的眼光一向很好,她喜欢的,才是最好的。”
见微喜欢的,才是最好的。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冰的锥子,狠狠扎进我耳朵里,穿透鼓膜,直抵心脏。
闷闷的疼瞬间炸开,蔓延到四肢百骸。
我捏着稿纸的手指用力到指节泛白,几乎要把那厚厚的卡纸抠穿。
“我的婚礼,为什么要林见微喜欢?”
我盯着他,声音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干涩得发疼,“沈栖迟,你搞清楚,要结婚的是我,江晚照!
不是你的白月光林见微!”
“江晚照!”
他猛地拔高声音,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带着一种被冒犯的怒意,“注意你的态度!
见微只是好心给点建议!
她是为了我们的婚礼更完美!”
“完美?”
我几乎要笑出来,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往上涌,“她林见微一句话,我熬了三个月的心血就得变成废纸?
她算哪门子的好心?
她凭什么对我的婚礼指手画脚?!”
“啪!”
一声脆响在安静的VIP室里炸开,格外刺耳。
我脸上火辣辣地疼,耳朵里嗡嗡作响,整个人都懵了。
那沓承载了我所有期待和心血的设计稿,被沈栖迟劈手夺了过去,在我眼前,被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力道,狠狠撕开!
卡纸撕裂的声音,像钝刀子割肉。
一下,两下,三下…洁白的纸片混着精细的铅笔线条、彩色的面料标注,像破碎的蝶翼,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
有几片落在我的婚纱裙摆上,纯白映着破碎的白,讽刺得让人窒息。
“就凭她是林见微。”
沈栖迟的声音冷得像冰渣,砸在我脸上,“就凭她回来了。
江晚照,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