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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笑了:“你这性子,倒像当年的朕。
准了。”
大婚前夜,李清筝在听雪阁整理纸笺。
周伯搬来块黑底金字的匾额,红绸裹着,沉甸甸的:“苏公子说,听雪阁以后叫‘忘忧所’。”
红绸揭开时,晨光正好。
“忘忧所”三个大字鎏着金,映得满室亮堂堂。
周伯抹了把脸:“好,好,以后长安人有心事,都来这儿说。”
大婚当日,李清筝穿着大红喜服,站在“忘忧所”匾额下。
苏砚之骑在枣红马上,伸手牵她:“上来。”
她踩着他的手跨上鞍,竹筒琴搁在两人中间。
“长安灯火千万盏,不及你眼中星河半寸。”
她轻声哼着新填的《长安梦》,苏砚之低头吻她发顶:“以后,你的星河,我来守。”
入了夜,喜娘收拾妆奁时,从妆匣底摸出封信:“姑娘,这是谁塞的?”
李清筝拆开,信上没署名,只写着:“城南破庙,有个会吹埙的小乞儿,总盯着听雪阁的灯笼看。”
她捏着信纸笑了。
明日,该去看看那小乞儿。
7 听雪阁要办“忘忧学堂”?
李清筝蹲在木柜前,膝盖压着月白裙角。
木柜里堆着半尺高的信笺,都是这月“感恩夜”后客人塞在烛台旁、茶盏下的。
她抽出一封,墨迹未干的小楷洇着泪渍:“前日听《离人叹》,躲在后院哭了半宿。
哭完倒轻松了,原来想念也能哭痛快。”
又一封沾着桂花蜜:“我那总板着脸的爹,听你唱《稚子吟》时红了眼,今早给我塞了块糖人——他三十年没做过这事儿。”
窗纸被风掀起一角,吹得信笺哗啦响。
案头狼毫在宣纸上洇开墨点,她突然抓过笔,在空白处重重写下“忘忧学堂”四字。
墨迹未干,笔杆还带着体温。
“要办学堂?”
周伯端着茶盏跨进书房,茶烟糊了他花白的眉。
李清筝慌忙用袖子掩纸,却见老班主目光早落在“学堂”二字上。
他放下茶盏,茶盏底在木案上磕出轻响:“当年我捡你回来时,你缩在柴房里,哭都不敢出声。
如今倒要教别人用声音活了。”
李清筝咬着唇笑:“我想教那些不敢哭、不敢笑的人。
周伯你说,歌声能通心,那若人人都能唱出心里的话……”周伯从怀里摸出个油布包,层层展开是卷发黄的古谱。
“《心音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