曳的竹林。
菜上齐了。
清淡的素食,精致的摆盘。
我们默默地吃着。
气氛有些凝滞。
过去的三个月,像一道无形的鸿沟横亘在中间,里面填满了惊涛骇浪和不足为外人道的付出与挣扎。
“江氏……”我放下筷子,终于打破了沉默,声音有些艰涩,“基本……没了。”
这是事实。
核心资产被拆分出售抵债,品牌价值一落千丈,昔日的商业帝国已经分崩离析。
“嗯。”
他夹起一片百合,动作很稳,脸上没什么表情,“我知道。”
“春雨基金运转得很好。”
我又说,语气试图轻松一点,“第一笔救助金已经批下去了,反响很大。”
“那就好。”
他点点头,依旧平淡。
话题再次陷入僵局。
我看着他平静得近乎冷漠的侧脸,心头那根紧绷的弦越拉越紧。
他为什么绝口不提我的介入?
不提那张卡?
不提这三个月?
他是……怨我?
还是觉得这一切都无足轻重了?
“江凛,”我深吸一口气,胸口憋闷得厉害,指甲无意识地掐着掌心,“你……听澜。”
他忽然打断我,放下了筷子,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我。
那眼神不再平静,而是翻涌着一种压抑了很久、即将破堤而出的情绪,深沉得几乎要将我吸进去。
“那三个月,”他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在斟酌,“我知道你在外面做了什么。”
我的心跳骤然停了一拍。
“顶级律师团,天价佣金。
关键证人的翻供证据……还有那些引导舆论的文章……”他如数家珍般平静地陈述着,眼神锐利得像刀子,直直刺向我,“安和资本动用了多少资源?
花了多少钱?
得罪了多少人?”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压迫感。
我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屏住了,脸色微微发白。
原来他都知道!
他都知道!
“为什么?”
他倾身向前,手肘撑在桌面上,目光像探照灯一样锁定我,不容我有一丝躲闪,“许听澜,告诉我为什么?”
“是因为愧疚?
因为五年前那张支票?”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度,带着一种尖锐的、受伤的质问,“还是因为……”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更加锐利,像要看穿我的灵魂,“因为那张器官捐献卡?
你觉得……你欠我的?!”
“不是!”
我几乎是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