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拒绝融化的寒冰,无声地宣告着拒绝沟通。
沈知微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指尖冰凉。
果然……还是不行吗?
未来的首辅大人,此刻的防备心重得像铁桶。
就在那绝望的寒意几乎要将她彻底吞噬的瞬间——“明日,”一个极低、极冷,仿佛从冰层下挤出来的声音响起,清晰地传入沈知微耳中,“我去找族长。”
谢清韫没有回头。
他只是伸出手,用指关节极其缓慢地、一下下叩击着那破旧书案的边缘。
叩击声沉闷而规律,在寂静的屋子里回响,像某种无声的宣告。
沈知微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那个清瘦孤峭的背影。
巨大的狂喜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冲垮了她强撑的镇定,让她眼前甚至有些发黑。
成了!
虽然只是迈出了第一步,虽然前路依旧荆棘密布,但这第一步,她迈出去了!
她没有欢呼,没有雀跃,只是用力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激动死死压在胸腔里。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清晰的痛感,提醒着她冷静。
“好。”
她同样用尽力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尽管尾音还是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明日,我跟你一起去。”
谢清韫叩击桌面的手指,微微一顿。
随即,那单调的叩击声,继续响起。
---分家,远比沈知微想象的要艰难、凶险百倍。
谢氏宗族的祠堂,弥漫着陈旧香烛和木头腐朽混合的气息,光线幽暗,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族长谢老太公须发皆白,端坐上首,浑浊的老眼半开半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两旁坐着的族老们,有的捻着胡须,有的闭目养神,眼神却时不时像毒蛇的信子,阴冷地扫过站在堂下、形容狼狈的谢清韫和沈知微。
谢王氏则如同打了鸡血,在堂中跳脚哭嚎,声音凄厉得能刺穿耳膜:“丧良心啊!
族长!
各位叔伯!
你们给评评理!
这搅家精撺掇我儿分家啊!
这是要逼死我这老婆子啊!
清韫啊,我的儿!
你被这狐媚子灌了什么迷魂汤?
连生你养你的老娘都不要了?
天打雷劈啊!”
她一边哭嚎,一边用怨毒的眼神死死剜着沈知微,恨不得生啖其肉。
“分家?”
一个三角眼、留着山羊胡的族老慢悠悠开口,声音带着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