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提的废物,离了族里,喝西北风去?”
“是不是废物,不劳三叔公操心。”
沈知微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针锋相对的锐利,“清韫是秀才公!
是有功名在身的!
按《大周律》,凡有功名者,其名下田产,可免徭役赋税!
族里这些年,用清韫秀才功名挂靠避税的土地,怕是不止百亩吧?”
此言一出,祠堂内瞬间一静!
连闭目养神的谢老太公都猛地睁开了眼睛,浑浊的老眼中射出两道精光!
山羊胡族老的脸色唰地变了:“你…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
沈知微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堂上几位脸色骤变的族老,“要不要我现在就去县衙户房,请书吏调阅鱼鳞册,看看咱们谢家村这些年,到底有多少田产挂在‘秀才谢清韫’名下,逃避了朝廷多少税赋?
哦,对了,”她故意顿了顿,语气轻飘飘的,却像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我记得,去年秋税,县里张主簿还因为咱们村税赋交不足,发了好大的火,说再这样下去,就要报上去查一查‘功名挂靠’的事了?”
“轰——!”
祠堂里彻底炸开了锅!
族老们脸色煞白,面面相觑,眼神里充满了惊惧!
功名挂靠避税,这是所有宗族心照不宣的潜规则,但一旦被捅破,捅到官府去,那就是欺瞒朝廷、偷逃国税的大罪!
轻则功名被革,重则流徙充军!
整个谢氏宗族都要跟着吃挂落!
谢老太公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够了!”
他浑浊的老眼死死盯住沈知微,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这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搅家精”村妇。
那眼神里有震惊,有忌惮,更有浓烈的杀机。
沈知微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手心全是冷汗,面上却竭力维持着镇定。
她在赌!
赌这群道貌岸然的族老对官府的畏惧,远大于他们贪婪的本性!
死一般的寂静再次笼罩祠堂。
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油脂。
谢老太公的目光在沈知微那看似平静却暗藏锋芒的脸上停留了许久,又缓缓扫过脸色惨白、惊魂未定的族老们,最后落在紧抿着唇、眼神复杂地看着沈知微的谢清韫身上。
终于,他长长地、沉重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里充满了无奈和一种被拿捏住命门的颓丧。
“清韫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