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
后厨灶膛里柴火噼啪轻响,更衬得此刻的寂静。
“下等吃调料。
靠的是浓油赤酱,靠的是味精香精,麻痹味蕾,吃的是个虚假的热闹。”
他顿了顿,目光越过众人,温和而深远地落在我身上。
槐花清甜的香气在阳光浮动的微尘里静静流淌。
“上等吃——”我迎着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接了下去。
“四时风露。”
砚溟低沉的声音,几乎与我同时响起。
我们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猝然相撞。
他飞快地别开脸,拿起斧头走向柴堆,只留下一个绷紧的背影,和一对在阳光下红得近乎透明的耳尖。
6 毒计败露立夏刚过,小店的泥炉灶上煨着一砂锅碧莹莹的荷叶粥,米粒将化未化,氤氲着荷叶特有的清苦甘香。
店门被一股蛮力“砰”地撞开!
林小蝶裹着一条脏污不堪的蓝布头巾,像颗炮弹般冲了进来!
她瘦得脱了形,两颊深陷,颧骨高耸,身上那件曾经光鲜的旧旗袍沾满了不明污渍,散发着酸馊气。
昔日鲜红的丹蔻指甲断裂污浊,她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枯瘦的十指死死抠住粗糙的柜台边缘,指甲几乎要劈裂!
“釉璃!
救救我爹!
求你救救我爹!”
她嘶声哭嚎,声音破碎尖锐,带着绝望的疯狂,“卫生局…卫生局的人把他抓走了!
说他…说他卖的东西吃坏了人!
好多人都上吐下泻…要出人命了!”
砚溟反应极快,一个箭步横挡在我身前,宽阔的肩背像一堵坚实的墙,隔绝了林小蝶身上那股濒死的疯狂气息。
他眉头紧锁,眼神锐利如鹰隼。
清苦的荷叶香气从砂锅盖上的小孔里丝丝缕缕钻出,弥漫在紧张到令人窒息的空气中。
“配方是你偷的。”
我拿起一块干净的湿布,慢慢擦拭着手中的青瓷勺,声音平静无波,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是你爹,林大福,拿着你偷来的配方,偷偷在城郊黑作坊里生产,再倒卖出去的。”
仿佛被抽掉了最后一丝力气,林小蝶“噗通”一声瘫软在地,头巾散开,露出枯草般纠结打绺的头发,几只肥硕的虱子明目张胆地在发根处快速爬动。
“我知道!
我知道错了!
釉璃!”
她涕泪横流,手脚并用地往前爬了两步,仰着惨白的脸,眼神涣散又透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