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陆铮带着一身清冽的酒气和更浓的寒意走了进来。
他反手关上门,隔绝了外面残余的喧闹。
目光扫过坐在拔步床边、依旧一身大红嫁衣的林瓷。
她安静地坐着,脊背挺得笔直,脸上泪痕已干,只留下浅浅的痕迹,眼神空洞地望着跳跃的烛火,仿佛一尊失了魂的精致瓷偶。
陆铮扯了扯颈间束缚的领带,步履带着一丝酒后的虚浮,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浓重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
林瓷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手指蜷缩起来。
陆铮的目光落在她紧紧攥在手中的那只素白瓷瓶上。
那瓶子,与这满室浮华格格不入,像一滴纯净的泪。
他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随即被冰冷的嘲弄覆盖。
“呵,”他低低地嗤笑一声,带着浓重的酒意和毫不掩饰的恶意,“还带着旧情郎的信物?
林小姐,哦不,陆太太,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
话音未落,他猛地俯身,带着压迫性的力量,一把攥住了林瓷拿着瓷瓶的手腕!
他的手劲极大,像冰冷的铁钳。
林瓷痛得闷哼一声,腕骨仿佛要被捏碎。
“放开!”
她挣扎,声音因为惊怒而尖利。
“放开?”
陆铮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眼底的冰寒更甚。
借着酒劲,他手上猛地发力,强硬地掰开她紧握的手指,将那小小的素白瓷瓶硬生生夺了过去!
“还给我!”
林瓷惊惶地扑过去想要抢回。
陆铮却轻易地避开了她,将瓷瓶举到眼前,对着烛光,像是欣赏一件有趣的玩物。
“不渝?”
他念着瓶底那两个字,唇角的弧度残忍而冰冷,“真是情深意重。”
他垂眸,看向林瓷瞬间煞白的脸,那双空洞的眼眸此刻因愤怒和恐惧而燃起火焰。
“可惜,从你签下婚书,踏进陆家门的那一刻起,”他逼近一步,浓烈的酒气几乎喷在林瓷脸上,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刀,“你就不再是林家的大小姐,更不是什么‘不渝’信物的主人。”
他顿了顿,眼中是毫不留情的冷酷与掌控:“你只是我陆铮买回来的一件器物。”
话音未落,在林瓷骤然放大的瞳孔和无声的惊骇中,陆铮握着瓷瓶的手猛地收紧!
“不——!”
林瓷的尖叫卡在喉咙里。
“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