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秽的地板。
他脸色由白转青,额头上瞬间沁出大颗大颗的冷汗。
没人看他。
老张只是站在门口,像一尊沉默的铁塔,眼神鹰隼般扫视着这个狭小、潮湿、充满死亡气息的空间。
他深吸了一口气,浓重的血腥味和水汽似乎对他毫无影响,只是眉头拧得更紧,几乎成了个死结。
他从口袋里摸出皱巴巴的烟盒,抖出一根叼在嘴上,打火机“啪嗒”一声脆响,火苗短暂地照亮了他眼底深沉的阴郁。
他深深吸了一口,辛辣的烟雾吐出,在潮湿血腥的空气里显得格格不入。
“自杀?”
他含混地吐出两个字,更像是自言自语。
目光死死钉在那开到最大的水龙头上,水流无情地冲刷着尸体,也冲刷着伤口附近可能残留的一切细微痕迹。
“水龙头开着,冲掉血迹,冲淡浓度……这他妈也太‘专业’了。”
我戴上手套和口罩,橡胶紧贴着皮肤的感觉带来一丝冰冷的隔离感。
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流淌的血水,靠近浴缸。
水汽和血腥味钻进口罩缝隙,直冲大脑。
死者很年轻,面容被湿发半掩,依稀能看出姣好的轮廓,只是此刻只剩下毫无生气的青白和僵硬。
初步检查,没有明显的抵抗伤和约束伤。
我轻轻抬起她的右手腕,那道伤口触目惊心。
创口边缘……有细微的皮瓣卷起,皮下组织呈现出一种特殊的、充血肿胀的暗红色。
“创口有生活反应,”我开口,声音透过口罩显得有点闷,但足够清晰,“确实是生前造成的锐器伤。
深度和位置,理论上……符合自伤特征。”
老张没说话,烟头在昏暗的光线里明灭不定。
我拿起死者另一只手。
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指缝里却塞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深褐色的污垢。
我示意旁边的取证人员递过镊子和证物袋。
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小心翼翼地将那些嵌在指甲缝深处的细微物质夹取出来。
放大镜下,那不仅仅是泥垢,里面夹杂着极微小的、半透明的碎片,像是……凝固的胶质?
还有几丝极其细微的、颜色比周围组织略深的……皮肤组织?
<“但是,”我把证物袋举到光线稍好的地方,那点微不足道的组织在透明袋子里几乎看不见,“这里,死者指甲缝深处,提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