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名字明媚,却是一处有些年头的公寓楼。
顶楼复式,视野开阔,此刻却成了死亡现场。
警戒线外,嘈杂的人声嗡嗡作响。
电梯直达顶层,门一开,没有水漫金山的景象,空气干燥,甚至带着点顶楼特有的闷热。
只有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熟悉、如同跗骨之蛆般的甜腥味,若有若无地飘荡着。
客厅宽敞,装修考究,与锦绣苑的破败天壤之别。
一个穿着真丝睡袍的男人瘫坐在昂贵的真皮沙发里,面无人色,眼神空洞,像是被抽走了魂魄,只会喃喃重复:“出差……我刚出差回来……怎么会……怎么会……”他是房主,也是第一个发现者。
卫生间的门紧闭着。
这一次,没有水声。
死寂。
李闯上前,拧动门把手。
门无声地滑开。
依旧是浴缸。
更大,更豪华的独立式浴缸,光洁的白色陶瓷反射着顶灯冰冷的光。
一个女人跪在里面,姿势与林薇如出一辙——头颅低垂,双臂浸在浴缸底部。
同样赤裸,同样毫无生气。
但这一次,水面是静止的,清澈的,只在水底沉淀着一层暗红色的、粘稠的絮状物。
没有水流稀释,浓烈的血腥味如同实质般扑面而来,熏得人几乎站立不稳。
陈默这次没有吐。
他死死地咬着下唇,唇色发白,身体绷得像一根拉到极限的弦,微微颤抖。
他的目光死死钉在浴缸里,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和生理性的抗拒而剧烈收缩着。
“手腕……”他喉咙里挤出两个字,声音嘶哑干涩,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伤口……在左手!”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
死者的左手无力地搭在浴缸边缘。
左手腕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赫然在目!
创口的走向、深度、皮肉外翻的惨状,与林薇右手腕上的伤口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唯一的区别,是位置。
一个在右,一个在左。
“凶手是左撇子?”
陈默猛地转向我,声音因为激动和恐惧而拔高,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眼神里充满了急于寻求答案的迫切。
这似乎是眼下唯一符合逻辑的解释了。
老张也盯着我,眼神锐利如刀,等着我的判断。
空气凝固得几乎要碎裂。
我走到浴缸边,强忍着那浓烈气味带来的眩晕感,仔细观察。
创口边缘同样有生